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姜云影来到皮货商行。也许是经常熬夜的原因，姜云影的眼圈儿有点发黑。

上午没有营业，姜云影来的时候，还是有十几个顾客。

姜云影不方便直接跟郑苹如说话，也假装是定制裘皮大衣的顾客。等所有顾客都走了以后，郑苹如才带着姜云影来到楼上的房间，见到了关世杰。

“大哥，你记得我说过的，前些天在樱之花夜总会碰到的那个同学陶子坤吧？”

“怎么了？”

“还真让你说着了，他是一个特务。不过，不是咱们军统，中统和共党的特务。”

“那他是哪一方的？”

“他是北平那个临时政府的特务，是王克敏的人。”

姜云影的话，让关世杰很诧异。伪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的人来做什么？

姜云影说：“陶子坤受命于王克敏的临时政府，要在新京设立办事处，做为通商代表。”

关世杰多少放心了一些，他怕是周佛海的人，为了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标，泄漏出军统局长春站重建职员的名单。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一般来说，这属于军统局的内部的人事安排，应当不会有职员名单。”姜云影说。

通商代表？

关世杰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但一时不知道应当怎么说。还有，姜云影是单单来说这个问题吗？

“云影，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

姜云颖脸上浮出一片红晕，羞答答地说：“他现在又来追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对他是否还有情绪？”

“不知道，只是心很乱。可他是伪政府的人。”

关世杰听到这里明确了，姜云影对这个陶子坤还是有一丝旧情的，毕竟初恋是人一生当中，最值得回想的美好往事。

“云影，你能不能把他争取过来，为我们军统局工作？那样的话，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怕万一……”

关世杰也有这种担心，假如争取不成，很可能把姜云影搭进往。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这件事儿要循序渐进，有机会的话让我跟他见见面。”关世杰说。

“行了，我走了。再聊下往醋坛子就翻了。”姜云影笑着说：“你现在可是满洲国的红人了，别给你惹出桃色消息。”

姜云影走后，关世杰对郑苹如讲了陶子坤的事情。

郑苹如说：“一个女人孤身只影的，她又没什么人可以聊聊天，怪不轻易的。能找到一个人谈得来的人，也是好的。”

“对了，那些官太太们最近没流露什么消息？”

“你一问，我想起来了，陈明珠说大面额的钞票要上市了。还有肖丽颖的丈夫，也被派往剿匪了。你前两天说，要往山里采购皮板，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这我知道，现在还没落大雪，猎户也没开端狩猎，大概下个月就可以了。”

关世杰现在发愁的是，如何能找到药品，粮食，棉花布匹即使在黑市上能够买到，又怎样能安全送给抗日联军。

冷冬将至，又碰到日本关东军和伪满军的围剿，陈翰章将军所带领的部队必定很难熬。

“苹如，没事儿多探听一下肖丽颖的口风，看看围剿什么时候结束，好进山采购皮子。”

“好，这些天展子里忙，我也没怎么出往。忙过这几天，我就出往找她们打牌。”郑苹如说：“自从有了主动麻将机，我的钱输得更多了。”

“哈哈，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输点钱无所谓，弄到有价值的情报，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道理我懂，可看着钱输给别人，还是心疼。”

“你要是输钱不心疼了，她们就猜忌你另有所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