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是货车司机。看样子给老总开轿车的人是比较能使唤开货车的人。关上门后，胡宗仁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之前这工地上有一条看门狗，我听工人们最初就是你抱来的，你能跟我这只狗的情况吗？

驾驶员先愣了一下，显然他没料到我们会找他来配合调查。见他有点不知道从何开口，我就对他，你们张总了，这件事情我们可以询问所有知道情况的人，只要能够把事情调查清楚，虽然我们不确定你的会有用，但是既然问到了，你还是吧。驾驶员，那条狗的确是自己抱来的，起因是这样，因为他们家里自己没养狗，有一天他在两路某区参加一个长辈的寿宴时捡到的这只狗。

驾驶员，因为这种寿宴当地人喜欢摆坝坝席，就是大家一起来朝贺，所以他吃完饭后看到有只狗儿蹲在附近，自己一时贪玩就用吃剩下的骨头和肉逗那条狗，逗了好几次以后，那只狗就自己跟着他走了。驾驶员笑着，当时离席后，我打算开车回家，那条狗就一直跟着我，我走到哪儿它就跟到哪儿，看样子也就两个月左右的奶狗儿，只有两个巴掌的大。我看着可爱，心想自己在这么多参与宴席的人当中，唯独给了它一口肉吃，它就自己跟着了，也算是有缘，于是就把狗带回了家。带回家养了大约半年后，自己老婆的舅舅又送给了自己一条吉娃娃狗，一条土狗，一条吉娃娃，两只狗在家里要争宠，吉娃娃又打不过土狗，于是老婆就和他商量，打算淘汰一个。驾驶员，恰好这个时候单位的工地即将开建，心想自己也没地方送，总不能把狗就这么遗弃了，养了这么久也很有感情了，于是就带来了工地，让它帮忙看守材料。

驾驶员，起初他们还给这只土狗起了个名字，叫团团。团团在重庆话的意思里，大概就是圆滚滚胖乎乎的意思。驾驶员继续，抱来工地以后，因为长得比较难看，所以大家也都不怎么太喜欢这条狗，直到有一天夜里，我听团团在工地上成功地阻止了一场盗窃案，当时偷是被我们好几个工人因为狗叫声而警觉，接着抓了个现形，也就是因为那天开始，团团第一次尝到了咬人的滋味。

原本大家也把团团当成立功的英雄，但是时间久了以后，团团因为之前抓偷咬过人，后来就会时不时地咬人了，有时候是因为它吃东西的时候有人去逗它，有时候是因为它被其他工人欺负了，也会咬人，但是也没有咬得很严重，不过大家都有点不喜欢了。胡宗仁问驾驶员，那后来又具体因为什么事才被打死的？驾驶员，还是因为咬人啊，把我们当时其中一个工人的腿给咬伤了，那个工人就把狗抓住捆住，告诉其他工友这个狗自己人都咬，恐怕要变成疯狗了，于是当天就被那个工人给带头打死了。到这里的时候驾驶员有点黯然，我理解他的心情，毕竟是自己养大的狗。他，本来我和张总都会时不时来工地，所以我以为养在这里自己还能常常看到，结果那天我来的时候，就没见到狗，还是我后来打听才知道头一晚让人给打死了。

胡宗仁想了想又问，那打死这条狗的这个工人，现在还在这儿吗？驾驶员摇摇头，前段时间还在，这会已经被开除了，就是那个偷东西受伤的那个。到这里，驾驶员停了下来，然后反复看着我们俩。而我和胡宗仁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于是胡宗仁站起身来，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看样子现在在工地反复闹事的，就是你家里的团团啊，错不了了，都死了这么长时间，依然记得自己的职责是防盗，这不，我刚才作势拿了个锤子下楼，都被抓了好几道伤痕呢。完胡宗仁拉开自己的衣领，指着脖子上的伤口。

驾驶员有点恍惚地，你们的意思是，团团死了但是变成鬼了是吗？我纠正他，不是变成鬼，是它因为是被打死的，即便是狗也会有怨念的。你当时家里来了新的狗，把团团给淘汰了，它怨恨过你吗？每次你来的时候是不是照样也摇头摆尾的？它死后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去报复那些当初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