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君君臣臣(2 / 3)

语气道:“鲍大人当了礼部侍郎以后就是不一样啊,这还没当上礼部尚书,话说起来就一套一套的,挺有李春阳的风范啊。咱们先不说你提的那什么恢复旧制的事,全是老黄历了,国朝一百多年,除了你鲍侍郎没几个人提过。但你是真不知朝廷目前的情况,还是昧着良心替你背后那些江南士绅开脱啊?相信满朝官员只要不傻,心里便有数吧。本尚书比不了你们礼部的那些大老爷们,贵部全是清贵之人,拿着各自老家乡里的孝敬,整天就会吟诗作画,向来不问朝廷吃用之物从哪来的!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守着脑袋里那些书袋子过日子的神仙日子,本尚书很是羡慕啊。不过你们能这么闲云野鹤地混日子,可老夫却不行!朝廷各部各衙门,天下万千官员,全在伸手冲老夫要银子!老夫每日去了官衙便如坐针毡,屁股都没法挨到椅子上坐踏实喽。今天老夫把话撂这儿,除非你能把江南的欠税给老夫弄来,就摆在这金殿上,否则老夫可说不出,你讲的那些风凉话。”归仁勉今天可是火力全开,一点不给江南那些同僚们留面子。

屁股决定脑袋,说的就是这些朝廷重臣。人家归仁勉是北方官,家族全在京畿地区发展,自然不用给江南这些同僚留什么面子。

再一个归仁勉也是有苦说不出,江南欠国库的税银已高达千万两,这笔银子真能收上来,朝廷的财政状况必然大有改善,他归仁勉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身为户部尚书,归仁勉实在过够了受夹板气的日子,不但各部明着骂他,辛焯那边也暗自恼他。

对归仁勉来说,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受到的压迫越久,反抗越激烈。

归仁勉今天算是彻底放飞自我了,把心里那些苦,一股脑冲着鲍国安发泄了出来。

鲍国安倒是个沉得住气的家伙,耐心听归仁勉说完,不带痕迹地擦去了脸上的唾沫星子,才对着归仁勉说道:“归尚书说完了?”归仁勉并不答话,反而挑衅地看着鲍国安,抄起袖子,做好了接招准备。

鲍国安整了下官帽,以无法挑剔的礼仪对着辛焯施礼道:“臣并不否认归尚书所讲有些道理,但我们礼部也不是朝廷的闲散衙门,归尚书一口一个闲人似乎不妥。礼部向来为六部里最为清贵的衙门,哪人有给我们供奉。再说礼部也不是白吃饭的衙门,至国朝初年,我部便为大晋培养了不少人才,别的不说,就说卢丞相也是礼部官员出身吧。”卢丞相轻咳一声,并不接话,似乎不想参与到这场纷争之中。

鲍国安心中一下明了,马上转移话题道:“臣方才所言,并无私心,也无针对其他同僚之意,一心是为了朝廷的长治久安着想。江南士绅向来忠与先帝,忠与殿下,是我大晋天下安稳的基石。殿下方才所言,若是传了出去,会让天下臣民与朝廷离心离德,不可不慎。所以臣才出言劝慰一二,并非心里向着谁。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不过是请殿下不可轻言离心离德之语,免得像归尚书一样,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辛焯听到此处神情一窒,知道是让鲍国安抓到了话柄,马上解释道:“孤并无此意,鲍侍郎说的是,天下臣民均是孤的子民,孤待他们一视同仁,并无远近亲疏之意。刚才不过是孤担心大晋的江山安稳,心里有些急躁了。”肖华飞听到此处不由皱起眉头,替辛焯暗叹了一声,这就是中了鲍国安的计了。

上位者不是不能说错话,人非完人,哪能无错呢。但在朝会这种重大的场合,辛焯的认错,便等于给了鲍国安乘胜追击的机会。

刚才辛焯本该让归仁勉下场替他接招,辛焯只管看戏当裁判就好,而不是急于撇清他话里的些许不当,由辛焯亲自下场解释。

如此主客异位,辛焯便把自己搞被动了。归仁勉或许管账不行,但嘴皮子上的战斗力,还是可堪一用的。

要知道大晋这些文官,可是给点阳光就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