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册里出现一只眉毛胡子花白的拉布拉多犬，趴在地上，抬起头来看着镜头。镜头远处，是一只黑白毛色的垂耳兔。林小麦嘀咕道：“这狗确实看着年纪挺大了。这兔子也是您的宠物么？”

很少有地流露出温柔神色，麦希明说：“对，才养了两年。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回家撸一撸这些毛孩子, 会很治愈。”

林小麦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理解，不过她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说：“那是挺好的……老板，有个金龟子诶。”

她伸手在番薯藤叶子上一抓，手心朝天张开来，掌心趴着一只金龟子。林小麦敏捷地把它的薄翅拔掉，那金龟子就只能在她手上爬了，她很是怀念地说：“好多年没有见过金龟子了。小时候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块空地，后来不知道被谁种了菜, 长出了金龟子。”

“现在想想, 那块空地估计是别人家来不及建房子的宅基地，也就一间房大小，对于那时候我们来说却是乐园……我最喜欢抓金龟子了，觉得金光闪闪的很漂亮。不过我们不能玩太久，不然回家晚了，爸爸就会发现了。”

麦希明问：“你爸会责骂你？”

林小麦摇了摇头，说：“我爸很少骂我。但我知道他一个人打理一个店很辛苦，也会想快点回去帮忙。”

卞赛耸然动容道：“你们姐妹两个……都好懂事。”

她把手里的苦麦菜，放进另一个篮子里，提起篮子道：“走吧。”

……

卞赛带着俩人转了个圈，回到早先烤乳猪的厨房后院，后门处的水龙头大开着，水哗哗的流淌。一个伙计坐在四脚板凳上洗菜，他脚边的蓝色塑料框子里，装着小半框新鲜翠绿的不知名字青菜，另一边的竹编篮子里，已经洗干净撕干净老韧外皮的菜叶子还挂着晶莹水珠。

听到有人来，伙计抬起头来, 对着三人展颜一笑：“老板娘，靓仔靓女，你们稍等，马上就可以上菜开饭了！炒完这个蛟须菜就得！”

林小麦：“哈？”

麦希明：“呵呵呵……”

卞赛惊讶道：“谁送来的蛟龙须？”

伙计朝着屋子里抬了抬下巴，说：“罗娣他们带回来的，他们不留下来吃饭，对面就搭了好些菜回来，还有烟和水果……好多呢！”

卞赛道：“好多的话，就分掉啊，吃不完烂掉了可惜的。”

“还用你说，都已经分掉了。这已经是分剩下的了……”伙计说，“卞老大说，趁新鲜，炒两碟给麦总尝尝鲜。”

卞赛眉开眼笑道：“那好。”

林小麦看着自己白白付出了劳动的青菜，不免有些泄气。看了她一眼，麦希明说：“没关系，这些菜不沾水能放一两天的。都还新鲜着呢。”

林小麦一听觉得有道理，心情就好了些，笑着点了点头：“好。”

麦希明忍俊不禁, 说：“怎么像小孩子似的, 脸色一会儿变三变……”

他低声嘀咕，林小麦没听到，乌溜溜的眼睛朝着那蛟龙须过去了，说：“哇，好嫩的蛟龙须菜。这种菜也是很适合夏天吃的……”

麦希明瞧着，问：“我瞧着觉得眼生得很。这是什么菜？”

林小麦一下子就笑了，说：“老板，这种菜名字听着神气，说穿了却不值一提。其实就是小金瓜的藤蔓，那小金瓜是南瓜的一种……南瓜的瓜苗，本来就是可以吃的。这种小金瓜呢，果实比南瓜小，藤蔓也比南瓜细，一圈圈一条条的，就给它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蛟龙须……这种菜外皮全都是老纤维，得一根根撕扯开去，特别的麻烦考功夫。所以尽管它本身粗生贱长的，最近几年越卖越贵，卖的就是人工。”

了然地点了点头，麦希明说：“我喜欢这种来自自然的，鲜为人知的食材……真的是太棒了。”

林小麦说：“在以前蛟龙须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