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白起方才在那杀气被强行压下来的虚脱与恍惚之中恢复了过来。

他看向赢长歌，缓缓从地面上坐了起来。

此刻的他，面色极其苍白，眼中那种无神与杀意，已经被暂时性的压了下来。

“你刚刚说，你来自大秦？”白起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有些无力的看向赢长歌。

赢长歌顿时心生警惕，刚刚就是大秦这两个字让他发狂的。

现在可别又来一次。

“正是。”

白起眼中追忆之色不减：“大秦，没有覆灭。”

“嗯，大秦不仅一统六国，而且现如今的九州，大秦，是实力最强大的王朝。”赢长歌开口道。

听到赢长歌的话，白起一怔，而后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赢长歌：“你说什么？”

大秦，真的能够强大到那种程度？

赢长歌确认白起已经彻底陷入无力之后，上前将白起搀起来，让其重新坐到了石床之上。

赢长歌将大秦之前的历史，都粗略的讲了一遍。

听到赢长歌叙述的，白起的眼中有震撼，有赞叹。

“嬴政……好啊！”

讲完之后，赢长歌有些疑惑地问道：“白前辈，您不是已经……”

白起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心痛之色：“不错。”

“可是您现在？”赢长歌满眼不解。

白起轻叹一口气，看向头顶的银棺道：“这，就是我的棺椁。”

“啊？！”

赢长歌差点原地起飞。

诈尸了？！

“当年，我的杀神之道，已经臻至化境，整个九州，我便是当世杀神之道第一人，世人皆知杀神白起，却不知，杀孽太重，早就已经导致我的神智，都已经被杀念所污染。”

“我最后一次癫狂，是因为农家！”白起眼中闪过几分愤怒之色。

时隔这么多年，那种内心深处的恨意，没有丝毫减弱。

“农家？”赢长歌满脸不解。

“当年，农家六大长老，竟然在本将军逼毒的时候动手袭杀，甚至伤了我的妻儿，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与之一战，然而本就已经被杀念侵扰神魂的我，在他们六人围攻之下彻底癫狂，足足一城之人，尽皆死于我手！”

“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是那些人还在陛下面前谗言，说我谋逆，反叛！”

“为表忠心，我便自行以此棺将我彻底镇压，来到这黑风渊下，在此处将自己封印了几十年。”

听到白起的话，赢长歌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杀神之道，竟然能够恐怖到这种程度！

“那我之前，为何看到的您是一具骸骨？”赢长歌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因为，那是我的杀意幻境，从你走进来开始，你就已经被我的杀意幻境所笼罩，只是你很不同，竟然能够从中挣脱出来。”白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眼中闪过几分欣赏之色。

赢长歌一愣，而后问道：“杀神之道，修炼到极致可以衍生出精神幻境？”

若是这样的话，那杀神之道，真的是有些恐怖了。

即便是站在原地不动，就可以利用幻境，直接令对方癫狂致死！

“是。”白点头：“我感觉你的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你也觉醒了杀神之道？”

赢长歌身上气息开阖，杀神之道的气息转瞬即逝。

白起面露好奇之色：“那日突破渡劫的人是你？”

听到白起的话，赢长歌顿时想起了那道红光。

“那日，莫非是前辈救我？”赢长歌问道。

“那日我感受到天地灵气暴动，便出一剑，循着灵力的轨迹前去，后来，我的剑便帮你挡了一道劫。”白起脸上也是扯出一份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