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季风(2 / 3)

是一个刚刚接触文明社会的野人,他挥了挥魔杖,安德烈夹着的文件“嗖”的一声飞到了他的手中。

“还是你贴心,懂得心疼老人家。”安德烈用满是疤痕的老脸挤出了一个难得的温馨笑容,将两个杯子摆到了茶几上,挑了其中一杯漂浮着冰块的,将另外一杯热气腾腾的推向了茨威格,“如果是纳尔逊那小子在这儿,指定会让我颤颤巍巍地自己走过来。”

“克雷尔是谁?”茨威格并没有搭理他的絮叨,随意地翻看着手中散发着崭新油墨味的报告,皱着眉头伸出一只手按住安德烈端起咖啡的手,将那杯冰咖啡挪到了自己的面前,“老了就喝点儿不伤胃的。”

“怎么从东边回来以后,你整个人变得神神叨叨的?连食谱都变得怪怪的,感觉你凭空多了个奶奶每天逼着你吃那些没什么味道的莲白一样,”安德烈掰开了茨威格的手,“我给你的那杯加了牛奶,你知道的,我乳糖不耐受,十七年前还差点儿因此坏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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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次只是喝了变质的酸奶,”茨威格摇了摇头,趁着安德烈端起杯子没注意的空挡,将两只杯子中的咖啡调了个个,安德烈一口下去,顿呼上当,但这早就木已成舟了,茨威格小口地抿着冰咖啡,脸上时不时露出苦涩的表情,疑惑地看着手中的报告,抬起头问道,“这个蒂洛·克雷尔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的档案会挂在我的塔下面?为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你忘了?”安德烈耸了耸肩膀,说道,“你这记性连我一个老人家都不如,我们以前还不算太正规的时候,你不是在管后勤吗?他当时在你的手底下,靠着一手魔药绝活救了不少人的命。”

“我想起来了,”茨威格的眼中浮现起了一丝冷光,甚至连头上的纹身也有些发烫了,“是那个背地里用人命制药的恶徒吧?他没有死吗?居然还被你们留了下来?还安排了这么多秘密的任务?这是在光明正大地资助他为恶吗?”

茨威格一连串的发问表达了他的愤怒,手中的报告也因为攥紧的手而变得皱巴巴的。

“嗨,说真的,如果能让一个因中了恶咒而瘫痪的战士重新站起来,谁又会在乎魔药究竟是用龙血还是人血炼制的呢?至少结果是好的,这也是他们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做出的牺牲……之后你不是赶走了他吗?我们的决策只是权宜之计,毕竟这家伙有用,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情,还专门避开了你,”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久经沧桑的表情,嗟叹道,“穷有穷玩命的玩法,富有富裕仗的打法,我们那时候哪有机会熬那些动辄十天半个月才能出一瓶的魔药?”

“如果巫师治病救人非得消耗生命但却不是他自己的,那与杀人又有何异?”

“你早都不在伊法摩尼,不在地精学院了,”安德烈苦笑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自己和我们格格不入,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你早就是个人人喊打的黑巫师了。”

“我希望你这次不是来和我吵架的,”茨威格抬起头,不满地盯着安德烈,直到安德烈的脸上露出了退让的微笑,他才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在普鲁士的计划泡汤了?要我说,大可以不用管这些事情,就让它成为一个吸引垃圾的垃圾堆,等到我们把全世界的政府渗透得差不多了,这个地方可以直接毁掉,盖一座世界上最大的监狱。”

“很棒的想法,建议用你的施工队,找纳尔逊当监理,你们两个两头吃。”安德烈笑着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叫你再去看看巴里。”

“他的情况又恶化了吗?”

“你知道的,巴里从巴黎回来以后就已经下不了床了,你之前还去看过他,”安德烈抿着嘴,表情有些难看,“怀特放下了所有事在床边照顾他,我们现在很缺人手,所以格林德沃大人不得不把更多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办,尤其是那些在几年前投诚他的美国德国和法国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