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国破家亡(一)(2 / 3)

城墙之上,高高悬挂的尸首。

“浩叔叔,所有的家人是不是都没有了,父王母妃,皇祖父,皇兄皇姐,皇弟皇妹…”

“娆娆…”琴娘从浩叔的怀中接过去娆娆,怜惜的抚摸了她小小脑袋,“你还有我和你浩叔,你还有影儿和素儿,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没有哭声,只是小小的身子愈发颤栗了。

好久好久,再次昏厥。

月落日升,转眼,七日而过。

大秦皇城的新年喜庆还未曾撤下,大红的灯笼上落满着雪色,更染着殷红,已干涸的血色。

整个街道萧瑟的也只有那些来来回回的长枪盔甲。

整整七日,娆娆一直昏昏沉沉油水不进,浩叔和琴娘只能给她强行灌米粥,让她吃下去。

这七日来,三大诸侯国将大秦皇族杀的一干二净,片甲不留,大秦城墙之上,宣冶帝、大秦太子、大秦所有皇族的头颅,密密麻麻的骇悚,血色滴落,将路面雪白染的血红血红。

三大诸侯国的战旌,就插在大秦皇城的城墙之上。

云琅,澹梁,诸暹。

迎着寒风哗哗摇曳。

更有一帘血色横幅,亦横挂在这血色弥漫的城墙上,上述:

“大秦宣冶昏君,好色昏聩,荒政无度,残暴不仁,昏庸无道,为一宠姬大肆修建奢靡莺歌台,不顾黎明百姓之疾苦,今吾三大诸侯国联合起义,讨伐昏君,解万民与水火。”

如此一副清君侧,造成了大秦一夜间的覆灭。

七日过,城门开放,却一步一岗哨,出城的百姓们颤颤巍巍的皆被查着搜身,只要稍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今日,又是一个大雪天,纷落的皑皑白雪飘下,这才将路面上那还猩红的血色遮盖一分。

已至申时末刻,又是一夜将要来临,大雪却还未有一点停下趋势,落了大街上又厚厚一层。

走在街道上,都能听到踏进雪里的咯吱声。

远远,从一个小巷子里出来了一家人。

老汉佝偻着直不起的腰,推着一个破旧的木板车,车上一卷破席子遮盖,上面已扑了一层雪白。

一旁跟着老婆子,一左一右拉着两个满脸黑黝又粗糙的小娃,朝着城门口方向蹒跚走来。

“站住。”

刚至城门口,两把泛着刺眼光芒的长枪挡了前。

“车上是何东西?”

“两位军爷紧远着点。”老汉急急一声慌,悲泣:“俺家娃儿得了水痘,千万别给军爷们染上。”

守门的士兵一听水痘,面色瞬变,两步躲远捂了口鼻。

可长枪却还直指,指着老汉让把席子掀开。

水痘传.染,可这些士兵们却一点没有因此就这么大意放这老汉一家就此离开,还是要查。

老汉佝偻着腰,蹒跚着步伐走到木板车前,掀开破席子,车上躺的小娃,一身破旧的灰色补丁,那蜡黄粗糙的皮肤上一个个小小红点,整个脸蛋更是都通红一片,滚烫滚烫。

士兵们远远瞧着,真是水痘,赶忙催促老汉。

赶紧走赶紧走。

老汉连连哎哎的应着,和老婆子与那两小娃推着木板车出城,却在刚要走出城门之际,又一声喊:

“慢着…”

一对兵马过来了这边城门口,领前的那人,一身银白色战袍,头戴翎冠,容颜剑眉苍劲,却觉周身一股子古板劲,那种刻板规矩之人。

呼雪飘飘,寒风凛冽,吹的来人的战袍披风摇摇曳动,脚踢座下战马,踏踏过来城门。

“城门马上就要落锁下钥,如此之晚出城做何,车上拉的是何东西,怎瞧着像个小娃。”

推着木板车的老汉,那双苍手倏地捏紧了一下推车把手,手心汗渍骤然渗出,只觉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