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电话了，知道吗？”

说完就打算挂掉电话，然后关机。

“等等，等等……”一阵既嘶哑又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与此同时，杨允乐几乎和电话那头女人异口同声地问了句：“你是谁？”

似乎电话那头的女人意识到不对劲，她有些喃喃自语：“这是我儿子的电话呢，你是谁？”

啊？杨允乐心里在想，难道我还有一个妈，在这里？听这声音的年龄也很符合。

这就很尴尬了，凌晓灿不在身边，我自己又完全没有记忆，我问谁呢？

而且听起来，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心情一直不好，就算这会儿停止哭，也不难分辨她还在小声地抽泣。

想到这里，杨允乐只能小心翼翼地问出：“你……儿子叫什么？”

问完后，杨允乐默默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后静静地等着对方的答案。

电话那头是许久的沉默，就像没有人接听一样诡异。杨允乐自己心里也很担心，万一真是自己的母亲，问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问了一句：“阿姨，因为我上周生病了，好像记忆力出了一点问题，确实不记得你是谁了？”

这算是给出了一个简单的解释，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你不是阿吉，你是谁？”这女人的声音似乎更加平静了一些，她问的不是杨允乐，而是阿吉。

阿吉、不就是那个爱摄影的内向小子吗？难道这是他的妈妈，电话怎么会被死死地裹在我的衣服里，然后放心我的背包里？

“阿吉？阿吉是我的学生。家长，你好，你找他有事吗？”杨允乐明白，至少知道对方是谁了，心里也就踏实了许多。

电话那头又是许久的沉默，然后又传来了哭泣声。

突然有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冲电话吼道：“你是杨老师对吗？你别再安慰我了，阿吉都已经死了三个月了。”

说完，哭声似乎越来越大，那女人好像还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不过已经完全听不清楚了。

什么？阿吉死了三个月了？杨允乐握着手机的手不自主地抖动了一下，可他刚刚才和阿吉说过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