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五 念念难忘(2 / 3)

行行 小羊毛 4218 字 2023-05-19

让黑竹派些人替他接个手,把埋尸这件事完成,也省得还要动用侍卫司的人出城,多生口杂烦琐。

沈凤鸣心知这一向欠了邵宣也夫妇不少人情,当然是答应了。他虽然很好奇这具据说夏琰认得的死尸会是谁,却也并未多想,叫了身高人壮的阿卜带了几个人去帮办。不料这日几人却径直将尸体带回了总舵来。

“戎机!”阿卜只用两个字,就解释了原因。

那具尚能够辨出面目的尸体,是曾与阿卜共事于马斯一侧的“戎机”,总舵里凡来了一年往上的,多也晓得这个代号。但或许只有沈凤鸣于此最为震惊——他以为戎机觉得那天与自己话不投机才再不露面,却怎知他竟已死于非命。

尸身的痕迹已经不再新鲜,但沈凤鸣还是尽可能勘验了一遍。他在这大半个时辰里大致思索出了一点蛛丝马迹——戎机身上的衣服同当日来一醉阁时一样,还是治丧时的短衫束袖,想必那几天一直在禁城里为朱雀的丧事劳作,但朱雀出殡之后,外来的丧队也都撤走了,灵堂内外留下的只有府中人,而自己当时在朱雀府进出过,也确未再见到戎机,他那时当然已经离开了。从那天到邵宣也所说的发现尸体之日其间约莫有三日,且尸体是在青龙谷附近发现,夏琰又认识此人,最合理的猜测——他正是那天被夏琰派去送战书的那个信使。

这个猜测在他后来与小厮见面时也顺便求证了。沈凤鸣当此时与邵宣也一样着恼——分明夏琰若是立时回来或就能立时得到答案的事,偏因他顾自出走错过了找出真相的时机。而今——被戎机一口咬掉的那块皮肉不管是什么人的什么部位,大概也都在渐渐长好,就算或许能留下疤痕,至少早已经不再流血痛痒,引人注目,要找到凶手当然更变得大海捞针。也只有——被折断的脖颈和淤紫的咽喉或许明示着那凶手右手劲力之大,不亚于擅于此道的马斯和三十——马斯当然是死了,而三十那时右手已然尽废,以这等手法杀人当然是断断做不到的。除此以外,更有谁?

二月过半了。就连沈凤鸣终于也渐渐不那么沉得住气,开始怀疑夏琰到底是不是真还记得该要回来。如果刺刺找到了他,他们两人不顾一切相携远去倒也是个说法,可——整整一个月一醉阁只等来了刺刺一封信,信里说,她并没有遇上夏琰。

这封信是从梅州发来的。非但,刺刺并无在梅州找到夏琰的踪迹,甚至各方打探,夏琰根本没有来过梅州。她说接下来要去别处找找——没有说去哪里,不过沈凤鸣从这不甚平静的字迹里读到了她的一些慌乱——那个夏琰,好像真的脱出了他们自以为是的乐观猜想,好像真的——要从一切过往中消失退去。好笑的是,一个月前卫家兄妹就在风月盏那顿酒上误以为夏琰马上就要回来——他们想必将那消息告诉了卫矗,而卫矗不知又与谁说起过,这临安城、那东水盟,不知有多少人风雨欲来或是望眼欲穿,此时——一定也觉得气馁了吧?

凡所有关之处,似乎也已渐渐习惯了夏琰的缺席,蠢蠢欲动地计划起了没有他的未来。沈凤鸣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即使自己或许真有一日要成为手中这枚扳指名正言顺的主人,他还是不喜欢那些言语和神情的暗示——每每想起,都好像看见那一日宋然说出这些话时,令人不适的谦逊微笑。

内城里早已暗潮涌动。诸方已经提报出了关于禁城司防的各种取代之法,待得圣批选定后,暗潮只怕便要化为明潮,夏铮这个临时首领便越发显出是一切落定前的暂渡。除了表面上自是恭敬,谁也没将他太当一回事,反正哪日一道旨下,他便要立时卸下这身衣袍,再赴南方任上。而到了那时,夏琰当然也永远失去了属于他的机会。

不过至少目下夏铮依旧手握重兵,故此夏家庄决定应邀前去二月廿日的孙卫大婚,沈凤鸣便没出声阻拦。他还是特意为这趟喜筵调了一组人——谁知道呢?有江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