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幻生之蛊(四)(2 / 3)

行行 小羊毛 5473 字 2022-01-08

“摩失前辈好手段啊。”秋葵已经冷冷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那边奉茶的摩失与朱雀似乎正在谈些什么,闻言微微一愣,道:“姑娘的意思是……?”

“你便装傻也没用。”秋葵冷然道。“你不说,我替你说。那蛊根本没有解了,你适才动作,根本不是拔除此毒,而不过是将它压得深了,埋在他心脉附近。”

摩失面上不动,只笑道:“姑娘开玩笑了,若未解毒,君黎道长此刻必不能……”

“哼,你不必多言。我说的对是不对,你心里清楚。你将此蛊埋在他心脉深处,现在自然是不发作了,可待到要用时,随时操控他心智,岂非更加容易?我看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在外面随手下蛊,到不了那么深,而解蛊之时便有机会接近了他,正好将蛊藏得更深——我说得可有错!?”

摩失面上也微微发青。他万万料不到此地竟会有识得幻生蛊之性的人在,便这点手脚,他原笃定就算朱雀也是看不出。却只见朱雀不发一言,只是低首喝茶,可身上凛然之意已发,显然,若自己不好好交待此事,今日大概没法活着离开。

他只得又哈哈一笑,道:“既然姑娘这般说了,我再去看看君黎道长,是不是方才手法上有些差错。”

他这一回是没敢再多生什么枝节,只让君黎睁着双目,便要将那蛊毒拔除。这一运功却当真是血淋淋的痛,从心脉深处一直痛到双目,痛得君黎不及防“哇”地大喊出了一声。就连那一边饮茶的朱雀手都是微微一停,抬眼只见秋葵已将君黎的手紧紧握着。

她握着他的手,但双目却没敢离开摩失的手。若摩失胆敢再弄出什么样玄虚,自己怕是要兵刃相向了。

好在,便这剧烈之痛过去之后,君黎似乎恢复过来。即使是自眼睛解的毒,却也全无创口,全无痕迹。

只见摩失手心一翻,却是盛着两只极细微极细微的纯白色小虫,只是肚皮朝天,显然已经死去。他摇摇头叹道:“可惜啊可惜。”

此刻却也没心思与朱雀再做什么表面文章了。摩失便向朱雀告辞,只在临出门前,忽地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

“尚未请教,这一位——该就是令媛秋葵姑娘了是么?”摩失道。

朱雀淡淡道:“不错。”

摩失盯着秋葵看了一晌,才冷冷一笑转开,丢下一句:“朱大人,答应太子的事情,可别忘了。”言罢,头也不回,便此离去。

“……师父,你答应太子什么了?”君黎上前问道。

“一件你们都不想看到的事。”

“是什么?”秋葵有些惊怕。

朱雀看定她:“他要我留下娄千杉。”

“可你……你今日也答应我们让她走的啊!”秋葵脱口。

“秋葵。”君黎拉住她。

秋葵明白他这一拉的意思。自来要朱雀答应别人的条件,那是千难万难,可他今日却毕竟真真实实地为了君黎去答应了太子。他到此刻方回,那其中言来语往、讨价还价、迂回曲折大概比他们如今听来更要复杂许多,可无论如何,他们又有什么立场来怪朱雀是出尔反尔呢?

“没错。”朱雀已答道,“我是答应了你们,而且傍晚我已经派人令娄千杉离开了。只是,想来,还是不得不再将他请回来。哼,他的面子——也是够大了吧。”

“我……我知道师父是为了我。”君黎心绪上来,忽然屈膝向他一跪,道:“君黎谢过师父的……”

自那日被迫拜他为师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向朱雀屈膝。那时,何曾料到有一日自己会真心这般谢他、跪他。

朱雀只淡淡打断道:“不必,我是为了关非故。”

他转过身来,声音依旧低沉:“也就是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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