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泪水淹城(1 / 4)

手机端 .biquu. “合作愉快!”徐可将支票递给施南声后与叶承康握手道。

“期待你手握小金人发表获奖感言。”叶承康道。

“一定。”徐可现在觉得豪气十足,终于不再要压抑自己去拍不想拍的喜剧片,可以去拍自己想拍的武侠片,如果真的有好剧本可以去好莱坞拍戏,这是每一个华人导演的梦想。虽然要实现这个梦想还要很长的时间,但是终归有梦想才能会有成功的一天。

这时灯光暗了下来,影片正式开始了。

搭错车是个悲剧,同时也是台湾地区5060年代的一个缩影。50年代的台湾有两种弱势群体,其一是原住民,其二就是那些退伍老兵,前者至少还能守着自己的土地与信仰,后者就只能随着时间的流逝幻灭、凋零。搭错车里的哑叔无法言语,每天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收罗那些饮光的酒瓶,百无聊赖的时候就敲敲打打,那旋律是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听到这首歌的时候起初还能引人发笑,是因为不懂它所指代的是父爱,那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悲剧时代,战场荣归的老兵没了去处,连婴孩都会被爹妈丢弃在路旁,他们的相遇也许是个巧合,一旦交汇了就会编织出一副凄惨的社会图景。收养一个弃婴要付出的代价,哑叔妻子的离家出走,那是现实对他的报复,也是这个势利的时代对他的考验,哑叔与小美之间的温情才能让人觉得很温暖,也才更能体现哑叔那种父爱如山的厚重。这个世界也有和哑叔一样善良的人群,他们依旧淳朴率真,只是因为缺乏了竞争力和技能,就无形的遭遇了社会的遗弃,成为跟动物无异的“笼民”。台湾社会的伦理道德观总是有些倾斜的,弱者总是得不到保护,久了就越发的寂寥,哑叔收养的小美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长成一个咿呀学语的姑娘,再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经不起大千世界的诱惑便一头扎进灯红酒绿的奢华中去,徒留头鬓斑白的老父郁郁度日、暗自惆怅。哑叔的爱是无语的,他的声带早已经在战场上被割裂,没了沟通能力的他只能被掩埋在社会的底层,成为人人可以踩踏的弱者。哑叔唯一的寄望就是小美,那份爱可以装满房间里的每一个空酒瓶,剩下的就逸散在空气里,让人在呼吸的瞬间也伴随了脉动,小美一定是觉察到了,只是她看得并非那么重要,在她的眼里,做歌星、赚大钱、出人头地才是更实际、更有意义的目标,那份父爱就在若即若离之间丢弃或者隐藏了。那是社会竞争的结果,物质发展伴随了道德沦丧,猜疑、逐利也逐渐取代了正义和真爱。阿满一家是影片的副线,遭遇的是一个接一个的死亡,阿满酒醉失足落水,阿满的儿子阿明又在与拆迁部的争执里死于非命,他们都生在了错误的时代,也是真正“搭错车”的一代。

歌曲一样的月光在影片里显露出了恢弘与大气,叶承康不知道苏芮为什么能唱的如此愤懑,并且透出了恒久的无奈。阿明出殡的葬礼上,灵车与小美的轿车擦身而过,一个回头竟然都已经那么艰难了,偶尔想通了要返身的时候,原来的住房区已经只剩下黄土与瓦砾,那是经过洗劫后的记忆,也是对情感摧毁后的空白,这种疏离一直持续到影片的末尾死亡。最后的结局是小美的演唱会与哑叔的病亡剪接在一起,更平添了煽人眼泪的力量,并叩问起人们的心门,“没有天哪有地,没有地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是什么”,小美走向了被人操控的生活,她亦是“搭错车”的一代。这部电影的原声似乎比电影本身更有名,参与专辑制作的李寿全、罗大佑、陈志远、梁泓志、侯德健,无一不是台湾乐坛举足轻重的音乐大师,侯德健写的那首酒干倘卖无无疑是最震撼的,相信很多人都会唱,只是不晓得有几人知晓歌词背后那段凄惨的故事,还有那无声却又沉重无比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