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中毒(1 / 3)

待将贼人带到花厅之时,外头的梆子声已是一慢两快,三更的夜风习习,吹得人脖颈凉飕飕的。

离歌裹紧新换的外衣,站了起来,细细打量着跪在地下的妇人。

依逐影所言,通过询问后厨的丫头婆子发现,海棠园起火之前,就只有这个陈妇人没有待在房里,问她行踪,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

一怒之下,就先把她绑了过来,让离歌辨认,是否就是今晚窗外的刺客。

离歌走近陈妇人,此刻她正埋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只见她体型肥胖,皮肤黝黑,一身深蓝色的粗布衫已经洗地发了白。视线偏上,妇人枯黄杂白的头发上只别着一朵白绢花。

离歌心里一紧,直直看着妇人,问:“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本小姐心怀不轨?”

几乎是已经确定了,陈妇人就是今夜持刀出现在她门外的人。且别说她身形与那贼人相近,身上的气味相同,单是那朵白绢花的形状,与映在窗上的那个,几乎是一模一样。

离羽依旧是坐在一旁,冷着眼,修长白皙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

他很想知道,南楚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想打他妹妹的主意,他以为,这么些年下来,那些人都学乖了呢,没想到啊。

除了离羽兄妹俩,花厅里还有小秋,逐影和追风,此刻,五人皆用同一种眼色刨着陈妇人。

厅内温度骤降,且落针可闻。

好一会,陈妇人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她只盯着离歌看,眼里是掩不住的愤怒与恨意。

看到陈妇人的脸,离歌皱起眉来,此人好像在哪见过。

而一旁的小秋肩膀也是抖了一下,猛地睁大眸子,手里死死拽着帕子,额角已然爬上了冷汗。

这人,她适才见过。

半响,离歌才记起眼前的妇人是谁。

年前,她曾带人教训过一个无良书生,这个妇人,就是那书生的娘亲。

“你是李大娘?李槐的娘亲?”离歌问道。

一直安安静静跪着的陈妇人闻言,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阴冷,眼里带着刀子,直直刺向离歌。

离歌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她扶着胸口,惊魂未定地看着陈妇人。此刻,离羽早已起身,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了身后,冷着眼睨着地下魔怔的妇人。

陈妇人笑了许久,差点岔了气,半天才缓过来,喷火的眼珠子盯着离歌:“你这个心肠歹毒的贱女人,你不配喊我儿的名字!”

离歌站在后头观察着陈妇人的言行举动,心有疑虑。

她与李秀才的恩怨早已过去了几个月,李家若是想寻仇,不至于等到今日,还是让陈妇人这种手脚不利索的妇人来。

再看向陈妇人头上的白绢花,离歌心中怕是有了答案,但又不愿相信。她从离羽身后走了出来:“李狗子他怎么了?”

上一刻还笑个不停的陈妇人,听这话,突然间就哭了出来,泪水像豆儿那般大,一颗接着一颗。

她坐在地下,没有撕心裂肺一般大喊,只是痛苦地拽着胸口,而后又重重锤了几拳。突然,她眸光一闪,恶狠狠地向离歌扑打而去。

还未碰到离歌的衣角,就被护在前头的离羽一脚踢开,连着滚了一圈。

受了一脚的陈妇人终于平静下来,脸上挂着泪痕,眼眶里头还有泪水在打转,声音哀伤不止:“我的槐儿啊,你好狠的心呐,怎么忍心丢下为娘一个人走了啊。”

哀嚎了几声,又是瞪上离歌,咬着后槽牙,道:“都怪你!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若不是你断了我儿的手,他就不会整天沉郁,就不会想不开投了寰。手是读书人的命根子啊,我儿还想拿笔考取功名呢。平日里油灯我们夫妻俩都不舍让他自己点,你倒好!一言不说就断了我儿的手!你这个女人仗着相府的势力,想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