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棋盘落子叮当响(1 / 2)

“所以种树者必培其根……”

儒学社之中,王执心慢慢阐发着自己已然有些神形的观点,台下众人听得如痴如醉,无形的纽带将众人相接驳,在常人看不到的境界里不断明灭着道韵的灵光,一种好似代表着堂皇正道,由天地之间自然孕育而生的清气交织在众人周遭。

“所以种德者必养其心,所谓种德……”

王执心讲到这里,将玉册合拢说道:“今天便到这儿吧。”

众人点头称是,起身行师礼,收拾箧箱与笔墨。

他们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王执心虽说刻板木讷,但是在学问上严谨慎微,讲授得细腻妥帖,十分得众人的敬重。

若说在一众人之中,谁最适合当长安塾里头的传道夫子,那必然是王执心无疑了。

待得众人散去,王执心取出怀中不断明灭着的玉令,附耳倾听,脸上的神色愈发认真。

“王兄,怎么了?”今日曾参与严洗都没有坐堂,端木赐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哦……镇安的事结束,张兄也快要回来了。”

“那敢情好啊!”端木赐面上一喜,儒学社发展至今,他也想让张清和来见见他们取得的成果。

王执心只是稍稍点了点头,略显冷淡,端木赐也并不在意,他知晓王执心从来就是这般性子。

他见着那木讷少年缓缓踱步远去,便也自行回转。

而当端木赐远去,王执心才自怀中取出那枚玉令来,往另一处发讯——

“谢鹿鸣何时动手,又如何动手?”

那讯息很快由人回复,亮起的莹莹白光照得王执心肃穆的脸添了几分凝重。

“铺垫业已完成,怕是会在儒学社中人德行上做文章,手段虽直接,但不得不警惕。

此外,他好似有惑人心智的手段,奇诡难防,唯有修持过神魂者才不会着道。”

“好,我已知悉,万事小心。”

王执心低声回复道,他听到惑人心神时眼睛一亮,仿佛记起什么事儿,然后又听到那人对于神魂强大着足以抵御的推测,又稍稍安下心,开始着手准备的别的事来。

他在堂间踱了几步,也不知道在考虑着什么,心里却怀着某种好奇与期许一般,仿佛找着了目标,静静吐出那个名字来——

“谢鹿鸣……”

……

“王执心啊王执心……”

谢鹿鸣坐在继圣峰的洞府之中,葱白得不似常人的手指默默敲着身旁的檀桌,玉色的眸子里不加掩饰地写满了怨憎,仿佛被某种深沉的欲望吞没。

在常人难以察觉的最深处,一丝墨色一闪而逝。

何沐阳在他身侧静立着,恭顺地垂首。

“沐阳啊,安排得如何了?”

谢鹿鸣言语之中对何沐阳倒是颇为亲近,毕竟两人有着同一目的,况且在儒学社大行,连一些夫子都有意凑近的当下,他能用的上,敢于亲近他的,便也只有何沐阳一人了。

“该选定的人都已经定下了,静待谢兄动手。”

何沐阳谦卑地说道。

“好,很好,我得老师传授指点,就要破入归藏,若是此事能够办妥,借助塾里的力量把儒学社这股子歪风邪道给压下去,我就带你去面见老师,让他在你法相之后收你为亲传。”

“这……多谢谢兄的栽培!”

何沐阳一脸激动地作揖拱手。

“若不是老师最近琐事缠身,有些繁忙,我今日里便带你去见老师了,便得以将你的事儿给定下来。”谢鹿鸣破为遗憾。

“沐阳尚未法相,且无德无才,还是待得凝聚法相再说吧,否则实在无颜见许圣,怕是会负了谢兄的厚爱啊!”

何沐阳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拒绝道。

谢鹿鸣盯着何沐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