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夕离开包房之后，房间了的气氛凝固起来。

牧千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让年小念离开。

刚刚赶她离开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他要怎么重新聚集起心里的冷漠无情？

如果刚刚她走掉了，也就算了，可偏偏她被宁夕给留了下来。

年小念垂着眸，遮住了全部的情绪。

她只是静静的站着，等待着牧千暖开口。

宁夕的话她都听到了，但心里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

若是放在以前，她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但这一次，她着实累了。

刚从国外出任务回来，三天她只睡了五个小时，就是想要早点结束任务，可以有时间跟他见一面。

虽然每次的碰面都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虽然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很冷漠，但她还是那么渴望见到他，哪怕只是看到他，她就满足了。

然而，到了石溪，她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去了江城，只为陪一个女孩。

天知道，那一刻，她的心有多么痛。

就像中弹一样，不，甚至比中弹还要痛上几百倍，几千倍。

她知道他是认真了。

牧千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如此过。

就算他经常在酒会上勾搭女孩子，但从来都只是喝喝酒、聊聊天，酒会结束之后，便不会在来往。

但这个女孩不一样，他会陪着她吃饭、逛街，甚至晨跑。

这些不都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吗？

年小念知道，若不是两年前的意外，他根本不会提出跟自己结婚。

一切都是出自愧疚罢了，否则他也不会只给了她一个空空的承诺。

要知道，牧千暖有多么在意那身迷彩服！

如果不是特别抗拒跟自己在一起，怎么会宁可退役，也要逃避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男人的沉默让年小念有些窒息。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依旧不肯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果然她不应该有什么期待。

“小念，对不起。”

牧千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将他跟年小念之间的关系画上了一个句号。

“结婚申请的事情，我会去撤销的，是我对不起你。”

“够了，别说了。”

年小念无力的打断了他的话。

她想听到的不是这种毫无意义的道歉，再说了，她从来没有觉得他做错了什么。

苦涩的笑了笑，年小念用清澈的目光看着牧千暖。

“千队，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那天晚上，我是有机会离开那个房间的，我也知道留下的后果，但我没有走。因为，我喜欢你啊。所以，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转过身，年小念已然红了眼眶，一颗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虽然我没有那个福气成为你的妻子，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千队。”

千队！

多么陌生却又熟悉的称呼。

牧千暖眼前出现了曾经那个笑着叫他‘千队’的女孩。

可是，世事弄人，那种无邪纯粹的笑容，他再也看不到了。

亲手毁了她的人是自己。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最无力，最没有意义的，却是他唯一能够说的。

他亲手摧毁了自己心爱的瓷娃娃，怎么还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做那个守护她的人？

手摸到门把手，年小念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去。

走出这个门，她就再跟他没有关系了。

还没等她做好开门的准备，门却被推开了。

一张惊慌失措的脸冲了进来：“先生，之前跟你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