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要带我去哪里？”吕义看着老人踏出魔界、越过人世，不由出声问道。

吕义的声音有些虚弱，他早已从那种状态退了出来，魔人给他造成了难以逆转的伤害，他几乎是被老人拖行着。

龙王不语，只是不断行走，山河大地在眼前闪动，星辰日月在身旁浮沉，龙王每踏过一步，四周景色就会重新演幻，这是十分恐怖的能力，九成九的修者都没有听闻过，但龙王只是这么随意地走着，似乎他本身就是一个活着的神话，周身异景只是为了衬托出他的非凡。

吕义目光并没有停留在四周那些奇异景色上，他只是问老人，“师尊，你一直在看着我对不对？”

龙王并不回答。

吕义又问，“你完全可以救他对不对？”

吕义的声音小了一点，生怕老人会听见。

龙王顿足，“我可以救他，但是他死去更有些作用。”

“什么？”吕义心中有疑惑，同时有悲伤。

龙王没有告诉吕义答案，只是问，“你的那种法，是从何学来？”

龙王没有点明是什么法，但是吕义知道老人问的是什么，“是虎子哥教我的，他是从一处地窟中得到的。”

龙王看了看吕义，“那是噬灵族的吞神术，你修习的不过是残缺。”

说着，龙王伸手点向吕义眉心，“这里有一份完整法决，等你学会后，可以去见你亲人一眼。”

吕义眉心炸裂，那里有鲜血流淌，不过他还是坚持下来了，虽然头脑晕沉，但是这一瞬间他已经完全接受了吞神术。

“我可以不学么？”吕义问道。

“你在担心？”龙王看着吕义。

“是，我连残决都不能掌控，我担心……”

“呵。”龙王突然笑了起来，眼中有冷意，这是吕义从未看过的神态，全然不似人应该具备的神态，那眼神让吕义想到年幼时所见一幕。

曾有老狼被困捕兽井，它的腿被竹刃穿透却还在不断挣扎，伤口不断开裂，血水流了一地，这是连头狼都无法承受的疼痛，但是它却坚持了下来，没有晕厥过去，它为了活下去，还在不断挣扎，整个后腿都快要被撕扯下来了。

年幼时吕义只看了一眼，目光就被那双眸子吸引住，太过冰冷、狠戾……

太过神色，第一眼就让吕义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不过细看之下又有很大不同，但是吕义看不明白。没等吕义揣摩多久，老人开口了，“当你深陷黑暗没有退路时，就不会有这么多无用的想法了。”

不等吕义开口，四周光影变幻越发迅速，好似时空开始逆转，到了后来一切光影都不可见，只有光暗在不断交替。

龙王双目湛湛，直视前方，他双脚未动，四周光影在他身旁飞速后退，直到某个时刻，他猛然向一侧踏出一步，一切变动都停止，展露在吕义面前的是无尽荒凉与死寂。

“这是哪里？”

“龙起之地。”

……

听闻唐小雅不准备放弃，唐不凡脸色不由得黑了起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说道，“小雅，你不要再尝试了。”

唐小雅昂着脑袋，“哥，你真是这么想的么？”

面对八族联手也不曾慌乱的唐不凡竟然有一丝慌乱，“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唐小雅低下了头，“那年你说要做唐家最利的剑，我一直都记得呢。”

唐不凡苦笑，他又哪里会忘记那日情景？这已经是他内心唯一的火热与坚持了。

那年冬天，唐不凡有幸见到那物，又不幸地与它交融，至今他还记得那天唐家罕见落了雪，他控制不住己身，体内剑气四散，诸多老人出手也不能压制住，所有族人都看远远观望，无人在意那时的唐不凡已经全身颤抖，冰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