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镜子(2 / 2)

我信错人了…”

“闭眼。”

“我一直都信错人。”

“我要杀你了,闭上眼。”

云天低头,像祭品一样露出后脖颈,贺志学走上前,却不敢离这满身扎着玻璃的怪物太近。

他比划着,就在处刑的前一刻,“祭品”动了,云天用力一掐大腿根上通红的皮肉,顺势挥起彭宇涛的拐杖。

还没挨着贺志学的边,酒店里凭空响起一声枪响,眼前的玻璃被震碎,云天这才看清,那个他爬过无数次的拐角也是镜像。

“砰!”

又是一梭子扫过去,彭宇涛的尸体倒地,镜像起了变化,天旋地转,精妙的迷宫开始失去平衡,慢慢往一侧倾斜,贺志学见情况不妙,从口袋里摸出一面浑圆的铜镜,看着铜镜的反光转身欲逃,却被一拐杖打中了子孙根,皇帝立时变成了太监,捂住下体冷汗直流。

“狗东西,活阉了都不亏。”

镜子上又多了个枪眼,在飞溅的碎片下,贺志学转着眼珠,目睹自己的杰作分离崩析,陷入癫狂中,举起手一通乱刺,云天和他扭打在一起,竟然占不到半点上风。

云天正在经历人生最屈辱的一刻,贺志学把他的双手背到身后,踩在脚下,镜子上的枪眼越来越多,千疮百孔的迷局将破,他实在忍不住,扯开嗓子大骂:“x你妈的,装什么逼!快出来,杀了他!”

“砰!”

云天应声抱住脑袋,向外侧滚去,他很有先见之明地堵上了耳朵,就算玻璃呼啦啦碎得一片悲壮,那些噪音透过手掌传进他耳朵时仿佛来自其他时空,构不成任何威胁。

贺志学眉心中枪,当场气绝,说来也奇怪,他死去的那一刻,手中的铜镜突然爆裂,鲁班术失效,整个机关的阵眼,第一面嵌在墙壁的全身镜应声倒塌。

贺家老宅里,那座无限循环的楼梯尽头,有一只灌满福尔马林的玻璃罐,里面封存着一具男尸,男尸的面容酷似贺志学,裸露的大腿光滑无暇,并没有那个贺志学深恶痛绝的,能够控制行走能力的“开关”。

反倒是他自己的腿上,有一块两厘米见方,边缘不规则的褐色胎记,从出生时就有,伴随他度过了二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