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匆匆赶来的苏挽月看着半空中的那一幕，绝望的嘶吼着，她的容颜惨白，迅速跃至半空，颤抖的接住冥初尘残破如落叶一般的身体。

几道黑紫色的闪电落下，狠狠地击穿凌白的身体。

“不，不可能，本座刚刚明明已经催动了子蛊自毁，为什么你还活着？”凌白连吐几口鲜血，不可置信地望着苏挽月。

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迅速看向另一边的那道身影。

银白色的身影似是被抽尽了生机一般，嘴角的鲜血红的刺眼，染红了大半个衣襟，从半空摔落到地上。

“音儿……”凌白心中一慌，挣扎着起身，却被一记又一记的天罚之雷劈倒，等到他费力爬到镜天音身旁之时，他的身上早已血肉模糊。

九记天雷过后，天空再次变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见到苏挽月并没有事，苏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内疚没能及时为她的心上人挡下凌白的重击。

“音儿，你为何要这样做？”凌白一向对镜天音寄予厚望，此时自己唯一的弟子竟死在自己手上，可想而知，他的心中到底有多怒，有多痛。

皇陵之中发生的异动，很快便被人禀报给了莫修染，等他带人赶到之时，便见整个皇陵在天雷之下已经变得破败不堪。

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因为这一切在见到她还活着的时候，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镜天音的尸身被右沉央趁乱带走，凌白死了，他虽在这场天谴中活了下来，但苏澈又岂会放过他？在他砍下凌白头颅的那一刻，他终于抱着玉清清冰棺中的遗体落下了一滴泪，声音哽咽，“清儿……我来接你回家……”

看着她了无生气地样子抱着冥初尘往外走，莫修染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月儿……”。

“麻烦月染皇让一让，若是我夫君醒来，看到你我这个样子，他会不高兴的。”

苏挽月绝美的容颜很是空洞，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具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样，让莫修染心中越发心疼，却也不忍心再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抱着那个似乎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一步又一步地离开他的视线。

夜，寒冷的有些刺骨。

在那一战中，冥初尘虽然没有死，不过，也一直没有醒过来，就连姬雪对他的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苏挽月不吃不喝，一直陪在他身边，对众人的劝解也置之未闻，师父为她而死，心爱之人又因她而重伤昏迷，心中的痛苦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她痛恨自己的无能，恨不得替他们去死。

“这个傻丫头……”苏澈伸手接住被他劈晕的少女，眼里带着一丝疼惜。

鬼煞无颜通红着双眼，望着苏澈一脸不忍道：“主子，您……您难道真的要这么做吗？若是四小姐醒来看不到您……”

苏澈抬眸看了他和姬雪一眼，沉声叹道：“你们就跟她说，说我……不舍得清儿独自一人葬在那冰冷的地下，所以，带着她娘的遗体离开了，打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陪伴清儿过完下半生，让她不必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