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挽月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说起她灰暗的过去，镜天音只觉得心脏的地方隐隐作痛，他皱了皱眉，伸出手捂在心口的位置。

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很陌生，所以他只能当是受了“他”的影响，那种感觉应该是属于被封印在他体内的“他”吧？

“住嘴，若不是你的那个废物爹没有保护好她，清儿她又怎会惨死她人之手？若不是他娶了那么多女人，清儿又怎么会死？若不是音儿为你求情，你以为你一个野种能活到现在吗？”凌白赤红着双眼，俊美的容颜此时竟显得如此狰狞。

他以前只是不屑于杀了苏澈那个废物，更不愿那废物死后依旧缠着他师妹，所以才任由这个废物活到现在。

听到“野种”二字，镜天音清冷的眉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只觉得凌白口中的“野种”二字十分刺耳，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不悦。

“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自家老爹都被人骂成“废物”了，苏挽月又岂会不怒？气得她双手插腰，什么脏话都往外冒。

“你这个没人要的老处男，老混蛋，心思恶毒，表里不一的伪君子真小人，我呸，我爹年轻时好歹是有爱慕者无数，还能娶个如花似玉的好媳妇儿，就你这个没人要的老处男，你就等着打一辈子的光棍吧，哼……”

苏挽月一口气骂完，气得背过身去呼呼喘气。

凌白涨红着脸，被她气得跌坐在椅子上，手指颤抖着指着她的后背说不出话，“你……你……”

凌白此时简止快被她骂傻了，这野种哪儿是清儿生的女儿？简止就是个女无赖，苏澈那个废物这些年究竟是怎么交女儿的？

本来很严肃很紧张的气氛，被苏挽月最后那一通乱骂，给弄地画风突变起来。

“师父，喝杯茶，消消气……”镜天音唇角抽搐了几下，将一杯茶推到对面险些气出内伤的凌白的面前。

凌白心中怒火正旺，拿起杯子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一连喝了好几杯，连平时的优雅都丢之在脑后了，显然此时被她气得不轻。

“你是怎么选徒弟的？如此目无尊长，野性难驯，动不动就出口成脏的臭丫头实在为我天机门抹黑，为师早就跟你说，若这臭丫头魂魄归位，便直接杀了她，你竟然敢不听为师教诲，私自收她为徒，你给为师跪下……”

凌白觉得自己跟苏挽月一个小丫头吵架，而且还吵不过，实在是有失身份，于是，就迁怒到了镜天音身上。

苏挽月双手环胸，冷冷地倚在床头看戏。

下跪呢！她好期待啊。

似是看出她眼中的兴灾乐祸，镜天音唇角微扬，然后淡定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对凌白道：““他”是他，我是我，师父教诲，本座从不敢忘，至于“他”所犯下的错，师父如不解气，不如直接将“他”抹杀于天地……”

经他这一提醒，凌白这才意识到刚才是自己气糊涂了，竟忘了自己之前的那个徒儿已经被自己亲手给封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