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三月的风最温柔。

温婉桃月，桃花在枝头悄然展开笑靥，芳菲尽失色。

“明天就要比赛了，你有没有准备好？”班主任又把杜若喊到了办公室，提醒他明天的市作文竞赛。

“准备？准备什么？”杜若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班主任揉了揉太阳穴：“准备写作的素材啊！各种名人名言好词好句啊！”

“老师，你不能被规则化。”杜若义正言辞地反驳，“写作如果已经变成这样的话，不如举办一场记忆大赛好了。写作文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了。”

“你少跟我说这些大道理，你应该是忘记这回事了吧？”班主任白了杜若一眼，让后者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确实，时间太久了，嘿嘿。不过我说的都是实话，多看书比什么都好。”

“明天的比赛很重要，你可别给我掉链子！每个学校最多只能有20个名额，全校那么多写作优秀的人，把这个名额给你可不容易。”陈老师语重心长，希望杜若能长点儿心。

“好，知道了，老师再见，要上课了！”杜若点头，听到了上课铃声。

“唉，这孩子。”陈老师看着杜若飞快离去，摇了摇头。

……

夕阳沉没，余晖映红了半边天。

其他小贩们也陆续开着车，停靠在校门外，买瘦肉丸的阿姨已经烧开了锅炉，清了清有些杂乱的车载桌面，又将小铁勺放在锅里润了润，插在了铁板上的瘦肉上，打开了手机，静静等着即将放学的学生们。

校门外年逾花甲的老伯推来了他的小车，停在了路边儿上，裹紧了军绿色的大衣，脚步有些沉重，搬了小板凳，张开，有些艰难又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颤抖着的双腿终于有了依靠。

很快，放学的铃声响起，小贩们放下了手机，老伯抬起了头，目光期盼地看着一批又一批从校门涌出来的学生们。

“老伯，来一根鸭脖！”有学生径直来到了老伯小车的玻璃柜子前，指了指玻璃柜里腌制的鸭脖。

“好嘞。”老伯又艰难地站了起来，拿出一根鸭脖，拿起刀，熟练地将鸭脖切成块，装进了袋子里。

老伯卖的腌制食品是很多学生爱吃的零嘴儿，酸辣的口感征服了不少人，也包括了杜若。

“老伯，我要两串金针菇。”杜若牵着项清敏的手，也径直走到老伯的玻璃柜前。

“你又买呀。”项清敏笑着说道，她喜欢的男孩子每天都喜欢买一些老伯的金针菇。

“嗯，好吃嘛。”杜若笑着接过老伯装好的金针菇。

校门外右转的的那条路上，放学的时候偶尔会有三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哼着歌回家。晚霞霸道，染红了路边的田野，染红学子的半边身子，有人转过脸望向田野尽头，那条泥石筑起的公路上空，有几片云悠然飘动，风景如画，美丽动人，可惜他们没有带上手机，没有办法记录这精致的天空。

杜若拿起手机，对着天空拍照。

项清敏踮起脚尖，偷看了杜若拍的照片。

“怎么只有云呀？这么好看的晚霞不拍吗？”项清敏挽着杜若的手臂，笑容甜蜜。有路过的学生羡慕地瞥了瞥，又赶紧回过头赶路回家，因为学校只给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回家吃饭，接着还要晚自习呢。

“因为我喜欢云呀。”杜若保存了自己觉得最好看的一张，云彩在晚霞的映衬下又如鲜红的锦鲤，灵动却又静默。

项清敏租住的地方在这条路的深处，这条路的半处是一个路口，小路牵着校门外的大路，一齐通向远处。

他们每天会在这个路口相见，一齐去上学，也会在放学回家时在这个路口分别。

“一会吃完饭，我在这等你。”杜若挥手，目送项清敏回家。

“好的！”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