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为什么伤心？她并不清楚。为什么愧疚？答案不言而喻。

……

客厅里，凌菡的爸妈颓然地坐在桌前，有些失神。凌雪端着碗，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太过突然，她甚至有些懵。她不知道凌菡好端端的怎么会发那么大的火。

在凌雪的印象中，自己的姐姐凌菡向来是个很温顺的人，尤其是对着叔叔婶子，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和他们顶撞过。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令她失去控制。凌雪面露担忧，不知该做些什么安慰她才好。

凌雪放下碗，轻手轻脚地走到凌菡的房门前，犹豫了半晌，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姐！我可以进去吗？”

……

屋子里一阵寂静。

“姐？”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拉开，凌菡红着眼睛望着她。

“进来吧……”

凌雪却站在门边没有动。

“姐……”她好似有些害怕，“你……你没事吧？”

“没事。”凌菡的眼睛红红的肿肿的，脸也显得有些浮肿，想来是哭得太厉害。

“我刚才……差点被你吓死了。”凌雪扶着门框，没有进屋，她的表情格外委屈，“姐，你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姜熠辰吗？他刚才去你的房间，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惹你生气了？还是因为我……我莫名其妙让你约方瑾瑜出来，令你为难了？”

凌菡摇摇头“都不是。”

“那是怎么了？”凌雪吸了吸鼻子，“你不是那种会随便发火的人。”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凌菡伸手拉了拉凌雪的胳膊，将她拉进房间，“我刚才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很……很没有理

智？”

凌雪抿了抿嘴，没有回答。但她的表情，已经是最好的回答。凌菡只一眼便明白了。

“我可真是个混蛋！”凌菡的眼眶又红了，她忍不住扇了自己几巴掌，“爸妈一定伤心死了！我居然……居然会对他们发火，对他们说那些混账的话！我真该死！”

“姐！姐……”凌雪再次被凌菡的样子吓到，她也跟着哭出来，“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我……我害怕！为……为什么，我这次回来，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点都……都不像我姐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凌菡的眼泪立马止住。她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是啊！自己突然这么反常，会不会令人生疑？可能……家里人已经生疑，只是没有直说罢了。八年后的自己，尚且可以用“失忆”搪塞过去，可现在呢？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应对他们的质疑？

正想着，房门又被敲响了。

“囡囡。”门外是凌菡妈妈的声音，声音听来有些小心翼翼，“小方那孩子过来了。说是接你们上医院！”

听到妈妈的声音，凌菡的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得有些喘不过气。

“婶子！让他坐一会吧。”凌雪连忙答话，“我们换件衣裳就出去！”

说罢，她拉了拉凌菡的衣袖，说“姐！方瑾瑜来了，我们……我们出去吧？”

凌菡擦了擦眼泪，又捋了捋头发，随后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房间。

……

见凌菡两姐妹走出门，刚刚在沙发上坐下的方瑾瑜，又立马站起了身。

“学姐。”

“坐吧。”凌菡勉强地笑笑，“来得这么早啊？”

“哦。”方瑾瑜手捧着热茶，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刚刚去看过外公，直接从医院赶过来的。”

“你外公的身体，还好吧？”凌雪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梦境，有些心虚，忙不迭地问。

“还好。”方瑾瑜看她一眼，“谢谢关心。”

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