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牡丹花簇的锦背之下,静静的躺着脸色灰白新晋上位的皇贵妃娘娘。
床前没有任何异常,偏头看,内殿的桌前,放着几只锦杌全都摆得整整齐齐,也不像有人来过的样,桌上的茶盏也都干干净净,并无用过。
皇帝的一颗心落了下来,他看了看身后的素白,素白垂眸并无抬头,他视线扫过去,丸公公明白,无声的挥散手臂,身后跟着的一群小太监便悄无声息的四下里寻找。
素白的一颗心,沉稳的落了下来,只要公子不在这里,哪就搜不出什么。
床榻上的人,忽然难受的拧了拧眉,然后轻吟着慢慢睁开眼,皇帝手一挥,丸公公立时制止下去,撒开的满地小太监悄无声息的重新聚起。
又在丸公公的暗示下,慢慢的倒退着出去。
丸公公最后也出去,并连带着素白一起退了出去,宫门一关,丸公公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仔仔细细的问她,“素白,这里没别人,你跟公公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不说连皇帝都起了疑心,就是连他,也觉得不对劲。
整个内殿里,没有一个伺候的人不说,她这唯一的贴身宫女守在外头说什么等太医……这骗鬼呢。也难怪皇上怀疑。
可这时候,素白是打死也不能说的,硬着头皮装作无事的道,“丸公公这是什么意思?奴婢心急娘娘的身体,这才急着出来侯太医,难不成丸公公不相信奴婢?若是当真不信,等一下娘娘醒来,公公自可再去相询。”
总之,只要纳兰公子不在这锦宫之中被找到,她就咬死了不承认。
至于太医一事……素白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丸公公目光冷了下来,“你是真不说吗?”
可素白不知自己能有什么说的。
她摇摇头,这事不是不说,是真的不能说。可看在丸公公的眼底,就是笃定了她心中一定有鬼。然后她是娘娘的人,皇上都不愿去惹娘娘伤心生气,他更不敢在素白这里下手。
只冷哼了声,令人监视她的行迹之后,便出去安排事情。
此时锦宫内殿,景元帝侧身坐下床侧,眸光含笑,殷殷含切的轻声哄着她,“锦儿,你可觉得哪里不舒服?如果有任何不适,一定要跟朕说,朕这就着人去请太医。”
他一双眼睛,含笑的看着她,当真是情深意切的模样。
锦言张了张嘴,视线落在他身上的龙袍之上,眼里有了几分湿意,她声音哽咽着,摇头道,“皇上,臣妾无事……只是有些累。”
她心中纵然有苦,却也只会自己扛着,因为她一直都记得,武皇后在临死前,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原句她大概是忘了,可意思她记得很清楚,武皇后说:你以为皇上心里真的有你吗?他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永远是这大历天下……
她那时候就懂,她们这些后宫女人,也都只是皇上的附属品而已。他若不爱,你便是死在他的面前,他也能够不看你一眼。
所以,锦宫出事,她纵然伤痛,也只是默默的一个人承受。
她吃力的从床榻起身,给皇帝见礼,景元帝心着双手扶了她,给她身上塞了个软软的大引枕,叹息的道,“锦儿,朕知道你心里难过,也怨朕,可是你身子才刚刚好一些,朕实在不敢让你冒险。”
她的身子,似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总是不太好,景元帝每每想起,也都觉得心中有愧,而尽力对她弥补。
“皇上,臣妾无碍,也不能去怨怪皇上。一切都是命啊……”
她抿唇,声音低低的说,说着话,心口又觉得撕裂般的痛。
皇帝上前,抬手握了她,内殿地龙很暖,如春风早至一般,他目光看着她,跳过了话题,“锦儿,已经发生的事,便不能再改变,悲伤也无用。朕能做的,就是一定要找出凶手,给核仁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