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肯承认——

他最接近徐景的时刻，其实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

“旭日东升了啊。”

陈卓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染上了灿烂的云霞，眯起了双眼。

清柔的微风袭来，将徐景长长的白发吹起，此刻昆仑山脉显得无比宁静，空气中弥漫着沁甜的雪水味道。

“这是我见到的最后一个日出了吧？”陈卓笑了笑，对徐景问道。

“你要是肯求我，我可以让你看到今晚的日落。”徐景瞥眼看着他，轻描淡写道。

“不必。”

陈卓笑着摇摇头，自嘲道：“还是留在心里吧，日出就挺好，我讨厌见到日落。”

迟暮与黄昏，是美人与英雄不敢面对的景色。

徐景敢放言让他活到日落，其潜在意思，是已经不惧他任何威胁，多让他活一秒或晚一秒，都无妨。

陈卓也清楚，徐景在先前压根就没有动用全力，他确实没有办法跨过他这道坎了。

“徐景，在临死之前，能完成一个心愿么？”陈卓对他问道。

“你说。”

徐景看着他，如同在怜悯一个蝼蚁般。

“我想去玉虚峰，在这真正的昆仑之巅，看一眼日出。”陈卓趟在地上一动不动，对他说道。

“行！”

徐景应了片刻后，便用气劲托着陈卓的身体，与他到达了玉虚峰的顶端。

前方是悬崖峭壁，立着一块天门石碑，放眼看去前方景色，云雾缭绕，一览众山小。

太阳慢慢透过云层，从远边尽头冉冉升起，光芒普照大地。

陈卓盘腿坐起，勉强睁开双眼，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当年我在道门仙家求法时，每天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日出。那个时候林如烟会经常来看我，她会带着她做好的饭菜，安静的坐在我旁边，恰如此时。那时的我有梦，以为我未来某天会像天空中的太阳一样，拥有炙热的温度，永远都不会落下。”

“你还想得起林如烟，怕是难为你了。”徐景淡淡地说道。

陈卓低头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但是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就不必惺惺作态了。依我看，你就不配提她的名字。”徐景打断道。

陈卓愣了愣，随后点头道：“徐宗主说的是，林如……林副宗主，人很好，也很有能力，但我与她相识这么久，从来没有碰过她，徐宗主可放心。”

“我放心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徐景皱了皱眉，不悦地说道。

陈卓说道：“徐宗主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碰过她，应该不算完全没有良心吧？”

“不碰她，就能磨灭她对你的感情了吗？”

“我以为我入长生仙门之后，她应该会找个好人家，把我忘了才是，哪知她等我百年。”陈卓双拳紧握衣摆，神情有些痛苦。

“你一直在利用她，与她认识那天起就打好算盘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你杀心很重！”徐景说道。

陈卓顿了顿，说道：“其实在古巫族总坛之时，徐宗主带她来见我，我要真想杀她，徐宗主你还真保不住。我那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她对我彻底死心。”

“你倒是很擅长逢场作戏。若不是你一直在常方藤面前隐藏实力，那个时候你连我都能杀吧。”徐景说道。

陈卓苦笑道：“这是我最没有想到的事情，我太自负了，没想到徐宗主有朝一日能拥有如此通天之能。你说得不错，那个时候我确能杀你，但我一旦暴露出实力，轻寒仙子的极灵之体，可轮不到我身上了，我也永远没可能突破至合体期巅峰。”

徐景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陈卓叹了一口气，转头对徐景说道：“成王败寇。落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