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后，她一直哭闹，我就想着带她出去玩玩。”春梅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敢看柳江，只不时用纸巾擦拭着眼角，“来到广场，她果然没有再闹，我松了口气，就在一旁看她玩耍，中间我去上了一趟厕所，还再三交代了她，可是等我出来时，她，她就不见了。我打电话给附近的张妈，她抱着光，赶紧和我一起去找，可是我们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她，最后只得报了警……”

“你，你怎么看孩子的？”还没听她解释过后，愤怒的柳将就举起了一只手，对着春梅，正要扇了下去，“怎么到这时候才告诉我？”

“这事怨得了我吗？”张春梅昂起头来，倔强地看着柳江，“再，我也是太过着急，忘了告诉你而已。”

柳江眼中的厉光潋去，张开的手臂僵在了空中，片刻之后，他垂头的同时，猛地一伸手，将春梅推到沙发上，柳江转身就走，嘴里念叨着，“不行，她太了，我要去找到她，这么晚了，外面黑漆漆的，她会害怕的。”

“老公，没有用了，老公，”春梅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伸过手去一把拉住他，流着泪用力摇头，“没有用了，你听我，我们已经在方圆十里之内到处找了，可是没有，没有找到啊！”

“不，我不相信，都黑了，她会害怕的。”柳江双眼赤红，摇着头将春梅一把甩开，打开房门冲出了公寓……

昏黄的路灯下，行人像鬼魅一般，在路边来往行走，偶尔有车辆疾驰而过，微风吹在身上，竟凉入了心底。

柳江跌跌撞撞，奔跑在路上，一路昂头呼喊，“凤，凤，你在哪里？你快回来呀，爸爸给你买了奶糖……”

夜半时分，柳江红着眼，从派出所的值班室出来，他手脚无力，微仰着头，摇头自责，“凤，凤，你在哪里呀？为什么要折磨爸爸……”

“噗通！”双脚无力，柳江跪在了坚硬的地面。

“老公！”不远处跑来一个身影，一把抱住了柳江，面对面跪在了他的面前，哭着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凤，老公，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好解脱，不然我的良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

张春梅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剪刀，“你要是不动手，那我就自己动手，”

春梅眼泪汪汪，高高举起手中的剪刀，就这样对中自己的喉咙，要直插下去。

“你！”柳江抬头，顿时吓得面容失色，伸手一把拽住她手中的剪刀，而从后面追来的张妈，见此情景，也赶紧帮着柳江，一把取下春梅手中的剪刀。

“太太，你这是干什么呀？这也不是你的错。”张妈边边拭泪，转过身的同时，抬手一甩，“咚！”将剪刀扔向不远处的草丛。

“你这是干什么？我又没怪你，我只是，我只……”柳江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失爱女，又被春梅弄得失了方寸，一时之间忍不住，眼泪鼻涕一起流，他此刻是崩溃的，“我只是不相信，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