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火车之前，林海不管大报小报，把能买到的全买了一遍。

陈思思干的真不错。

中央大报的点名表扬虽然没在第一版，但也表明了一种态度。

有了这个态度，地方小报再跟进的时候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新闻界，现在挺热闹啊。

“能借我看看吗？”一个五十多岁，老农模样的人指着林海看过放桌上的报纸问道。

林海随意道“当然，大叔你这是去特区发财啊？”

老农咳了一声道“发什么财啊。我反正退休了，就想着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找点活儿干。”

连卧铺也补不了，林海想睡觉都没地方睡，只能闲聊天打发时间“我看您也就四十出头，怎么退休这么早？”

老农一脸不好意思地摆摆手道“哪还能才四十出头，我都五十二了。”

林海问道“那也不对啊，五十二退休还是有点早啊。”

老农给林海递了根烟，点上说道“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是办的病退，唉，我也是没办法啊。”

这哪是不怕我笑话啊，你这明白着就是要讲故事啊！

火车上抽烟不是什么大事，窗户开着，什么味儿也能给吹没了。

再说了，坐飞机的时候空姐还主动发烟递火呢。

林海也把烟点上，还把自己的烟盒掏出来散了一圈，然后摆出一幅听故事的架势“是有什么困难么？说出来就算我帮不上什么忙，你心里可能也会好受点。”

老农对这个善解人意的小伙子很满意，张嘴就把话匣子给打开了。

简单总结一下就是，老头儿叫罗钢，他儿子谈了个对象，不要三大件也不要四十八个腿，唯一要求就是必须得是正式工。

为厂子奉献了一辈子，老人家本不想提前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可是为了儿子娶媳妇，也只能提前退休让儿子接自己的班。

可他又闲不住，看了报纸上对林海的翻新工厂的报道，就准备去那里找份新工作。

临时工真是啥时候都被嫌弃啊。

不过彼之毒药，正是林海的仙草。

全国上下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事情正在发生，而且以后还会愈演愈烈。

为了一个正式工的名额，不知道多少高级工人提前离开了工作岗位。

甚至一些厂子还会因为技术工人青黄不接，直接导致开不了工。

以后的私人企业能蓬勃发展，这也算是原因之一吧。

制度僵化不是谁的错。

但等到阵痛发生的时候，导致的后果却只能由普通人承担。

陈思思提前闹这么一出，这些被迫退休的一批身怀绝技的老工人，如果有心思外出打工的话，肯定第一选择就是去被林海剥削。

这些人可不是后来那些外出打工的农民工能比拟的。

不是要贬低谁。

但是这些一个人就能撑起一家工厂的老技术员，确实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好助力，林海自然是要双手欢迎“哎呀罗师傅，要我说，这都是钱闹的。等你到那边赚了很多钱以后，谁还会在乎一个正式工的位置啊，你说对不对？”

罗钢虽然在心里不赞同林海的话，但还是笑着说道“说的对，还是你们年轻人看的清楚，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太念旧了。”

周围的人都是为了赚钱才踏上这辆列车，自然也开始附和起林海的话来。

参与的人一多，烟抽的也多起来。

聊了没一会儿，乘警就过来了“我还以为这节车厢起火了，你们这烟抽的也太猛了吧！都悠着点吧，别一会儿真把车点着了。”

一片应承的声音。

等乘警离开，林海随便翻开一张报纸开始自卖自夸起来“这家厂子我去过，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