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矛盾复杂纠缠的头痛欲裂的令狐冲又把视线看向了手中的酒瓶，随即将它放入口中，一人饮酒醉。

啪！

岳不群又重重的拍了一掌桌面道：“说啊！”

“师父，请恕弟子不孝！”

“好好好！我华山没你这种流连青楼，不知廉耻的不孝弟子！”

说完岳不群怒气冲冲的拂袖离去。

宁中则见此，招呼退了众弟子，对着王李与众心长道：“李儿，刚才师兄他气头上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只是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还是看她可怜，行侠仗义的帮她赎身？”

赶梦兰出去他做不出来，但她赎身后想要如何，王李也不会强加干涉。

就在王李要顺着宁中则的话接口时，一直安静不说话的梦兰开口了：“我的清白都给了王相公，若是王相公不要我，我……我就不活了。”

说完竟眼现泪花，就要小声抽泣起来。

王李见此，到了嘴边的话却是说不出口了。

情之一字最难背负，他可以容许自己活成任何一个鸟样，但他却不会容许自己欠谁的情不还。

对于讲情面的人来说，面子是最高等级的一般等价物。

“对不起师娘，我永远是华山的弟子，因为我的心就是华山弟子的心，但我也无法抛弃一个说要为我去死的女子。”

宁中则微微一叹，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轻轻摸了摸王李头上的假发，离开了。

三年的时间，王李的头发还不足以长成这个时代正常人的样子，未免显得另类，宁中则千辛万苦特意给王李找来了一个假发。

王李的心情很复杂，看出他复杂心情的老鸨也没多说话，把梦兰留下后就匆匆告辞而去。

偌大的庆功宴转眼就剩王李跟梦兰两人。

良久，梦兰哽咽道：“相公，对不起，我让你师父、师娘不高兴了。”

王李看了眼异常自责的梦兰，突然觉得有种幸运，一个才貌双全、贤惠可人，还对练功有助益的女孩就这么死心塌地的跟了自己，这在原世界根本是难以想象的。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开了手臂怀抱住了她娇小的身子，给了她温暖的信心的同时也给了他自己一点温暖。

翌日，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岳不群领着令狐冲等匆匆离去。

宁中则看了眼先行离开的众人，对着王李语重心长道：“等师兄消了气，我就带你回华山！”

“多谢师娘，不论师父的气有没有消，我都会以华山弟子自居！”

宁中则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天凉，别让兰儿冻着了，先回去吧，别送了。”

“相公，要不我还是回春满楼吧，这样你就可以跟师父师娘回家了。”

王李闻言不自觉的抱紧了她，笑道：“说什么傻话……”

他的尾音拉的很长，就像此去经年，变化着的人心。

…………

“总督夫人，城外的荷花开了，一起去赏荷如何？”

一处华美的庭院里，几个贵妇打扮的妇人对着一位秀雅绝俗，一身紫衣的女子建议道。

万历九年，呼吸时间转眼六年时间悄然而逝。

时光给了三七年华的她更加艳丽的容颜与身材，但也平添了她淡淡的忧愁。

她没有回答几个妇人的话，只是不经意的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肚子，美宇之间好像系上了锁链再难舒展开来。

一个颇为玲珑的妇人温声道：“总督夫人，我听说莲花池旁的山中有间灵隐寺，寺中的菩萨对香客求子很是灵验。”

“噢？真有此事？”

她低沉的声音里凭空添了几分欢快。

“千真万确！”

“若是真能如愿，想必相公肯定会欣喜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