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似雪摇摇头，“你怎么不上床睡觉？干嘛坐在椅子上睡觉？”

“我也是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千起身坐到床沿边上，看到千似雪两眼有神，紧张了一晚上的心也就放下了。

千似雪觉得千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一会儿是担忧一会儿是紧张，难道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了吗？

“那个，昨天晚上我……”千似雪刚开口就被千打断了，“饿了吧，起床洗漱一下，我们下楼去吃早饭，”

“好，”千似雪下了床走进浴室的时候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夜宵加上千后来叫的东西都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动。

千似雪觉得昨天晚上自己睡得迷糊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了，要不然千怎么会一整晚坐在椅子上的呢？

千似雪洗漱好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千下楼去吃早餐。酒店的早餐照例就是自助形式的早餐。两人各自拿了一些便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千似雪觉得千变得格外沉默，既没有逗自己，也没有叫自己吃这吃那的。千似雪心里有些忐忑，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千见千似雪不吃了微微蹙眉，“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千似雪摇头，“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千似雪还是想知道昨天晚上自己怎么了，为什么早上醒来千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千只是低头吃着早餐，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你能做什么奇怪的事，除了睡觉你还能做什么，别多想了，赶紧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千不想告诉千似雪，昨天晚上她一直都在作恶梦，说梦话，说得还全都是让虹不要杀自己，她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她能杀死那些人，诸如此类的话。

千陪了她大半个晚上，一直在对着做恶梦的千似雪耳语，想要安抚她，可是最后千似雪竟然是留着眼泪，梦呓着向自己说对不起，说是她太弱保护不了自己。

千看着陷在梦魇里的千似雪，内心的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千原以为千似雪醒来后会记得自己做过的梦，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不记得了。千想着既然不记得了就不用提起了，那种恶梦他还巴不得千似雪永远不要记得。

千似雪的恶梦也提醒了千，她并不是真的不害怕，只是怕自己担心才假装很强大。31

“小四，”千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抬起头，伸手握住千似雪的手，眼神温柔，充满了无尽的爱怜，“你是我的女孩，在我面前不用硬撑，害怕就说害怕，难过就说难过，我不会因为你害怕或者难过就不爱你的，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也带着面具，明明很伤心却因为怕我担心而假装不伤心，小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千似雪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让你担心了，”

“小四，”千觉得千似雪还是没有真正明白自己的意思，“你让我担心，让我心疼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不担心你，我还能担心谁，我希望你能完完全全地依靠我，在我面前展露出你最柔弱的一面，让我可以安慰你，可以照顾你，你总是这样假装坚强，假装开心，只会让我更难受，”

“你要考虑的事已经很多了，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分心来担心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千似雪终于明白千为什么一早上都不开心了，原来是看出了自己明明很害怕很不舒服还要硬撑着不告诉他。

“小四，我知道这不能怪你，是我做得不够好，是我粗心没有看出你在害怕，我在这方面确实比较迟钝，所以我希望你以后无论心里有什么都要告诉我，别让我后知后觉地过了很久才发现你在害怕，在不高兴，好不好，”千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些欠缺，自己总是一股脑地往前冲，忽略了自己身边的人，所以他希望千似雪能主动一点。

千似雪重重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