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成哥。”周德美来到吧桌前，手里拿着一杯橙汁，边把橙汁放到桌子上，边甜甜地说：“这是你的橙汁，请慢用！”

她甜美的声音把许信成从那段痛苦的回忆中唤醒，他知道，此刻，他脸上的表情肯定是写满了痛苦，他赶紧微微地晃了晃脑袋，他希望自己能像川剧变脸艺术家一样，把那痛苦的表情在瞬间变成愉悦的表情，他边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意，边对她说：“多谢！”

周德道也尝试着变换自己脸上的表情。

但是，他们两人都不是什么变脸艺术家，他们的变脸表演完全失败了，两人不但没变出愉悦的脸，反而变出了两张比痛哭还要难看的脸。

周德美留意到他们两人脸上怪异的表情和压抑苦痛的气氛，她那本来还满是笑意的脸顿时僵住了，她问：“怎么啦？”

“没事。我和你信成哥在商量一些事。”周德道连忙搪塞道。

“你瞒不了我，肯定有事。”周德美睁大了她那双机灵的眼睛，仔细地观察他们两人的表情，而后又转身往他们两人刚刚一直盯着的方向望去，为了看得更仔细一些，她还特地往前走了好几步。

在端详了好一会后，她才转过身，往回走，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问：“哥，那位是秀丽姐，对吧？”

大二下半学期，周德道生日的当天晚上，他在家里举办了一个私人生日派对，那段时间，白秀丽正为家里的变故感到很不开心，为了缓解她的心情，那天他也邀请了白秀丽过去参加，周德美是在那天认识了白秀丽的。

周德道皱了皱眉头，无奈地点了点头。

“天啊！秀丽姐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周德美又转身，往那边看了看，很快又转了回来，她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坏笑，说：“哥，看来，之前你常挂在嘴上的‘白娘子’现在该改称‘红娘子’了。她现在的形象，美则美矣，却没了之前的仙气。要我看啊，她的身上不但没了仙气，反倒有了几分妖气。”

周德道怒怪道：“别乱说，小姑娘家别胡乱点评他人。”

“我是实话实说。”周德美机灵的双眼咕噜咕噜地转了两圈，露出一个古灵精怪的表情，她说：“她该不会是‘修仙不成，反堕魔道’了吧？”

说罢，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还说！你再说一句，我就和老妈说你又毒舌到处说人坏话了，叫她扣你下个月的零花钱。”这次，周德道是真地有些发怒了。

周德美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说：“看清楚了，这不是毒舌，而是诚实的舌头。”

“唉！”周德道叹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别再胡闹了！我和你信成哥要谈一些正经事，赶紧去吧台那里帮忙。”

周德美对他努了努鼻子和嘴巴，说：“哼！我不理你了。”而后，她又扭过头来，笑着对许信成说：“信成哥，我去忙了，我们待会再聊。”

“嗯！”许信成努力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向她点点头，看着她离开。

“你别听小美胡说。”周德道陪着笑，歉意地说。

从五年前认识周德美的第一天开始，许信成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这个说话从不遮掩的个性，对越是亲近的人就越是如此，所以他并不在意。

他坦然地笑了笑，说：“没事。其实我们都变了，有变化是正常的，不变才不正常。”

“额……”周德道支吾了好一会，然后才说：“也对。”

他轻声问道：“秀丽这两三个月的近况如何？工作上是不是有什么大的变动？”

为了不让自己难受，他虽然还留着她的微信号，但设置了“不看她的朋友圈”，他不时会产生点开她的朋友圈，看看她近况的冲动，但每一次，他都忍住了。

两人分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