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起,直指苍穹。
迎着少女那满是惊骇的目光,白袍男子轻声道:“你不是觉得本将军之前在与你说笑?”
“你不是觉得本将军的刘家刀是偷学来的?”
“那这一刀又如何?”
“既然是你鬼迷心窍的话,就让本将军用这一刀来打醒你!”
马蹄声起,黑白两马各自向前,见得郭羽的动作,少女一时有些失措,等对方冲至眼前,她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挥出长刀,而与此同时,那白袍男子亦是将手中的镇山河落下。
刀光掠起。
不同的长刀,同样的撼天。
“铛!!!”
手中长刀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空中。
黑色的骏马前蹄一弯,朝前扑倒下去,而马背上的少女也是被掀翻在地。
她用手支撑起身体,正想起身,一柄长刀已是横在她的眼前。
温热的液体自刀杆滑落,最终滴在少女的脸颊,她仰起头,看着那柄尽在咫尺的雪亮长刀,一时有些茫然。
“我…”
“你输了。”
男子手腕一转,将镇山河插在刘香身前。
“你该守好的,是这个。”
他翻身下马,低头看向沉默的少女,“老大哥在看着你,别再让刘家历代先烈,还有老大哥的忠魂,因你蒙羞。”
说罢,郭羽转过身,牵马而去。
抬起手擦去脸上的血迹,少女抬起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被染红的衣摆,她咬了咬唇。
一时间,种种情绪涌向她的心头。
是什么样的感觉?
不甘,屈辱,愤恨,懊恼…
这些都有。
那是因失败而不甘,因失败而屈辱,因失败而愤恨,因失败而懊恼。
落马即负,胜败已分。
同样的刘家刀,同样的撼天,身为刘家之女的她,却在刘家刀的比拼上输给了一个非刘家之人。
这是,何等的讽刺?
她输了。
大输特输。
输掉了斗将,输掉了比试,更输掉了镇北军与北境。
可除去不甘与懊恼以外,她心中更多的则是,后悔与庆幸。
并非因失败。
那是她在后悔,后悔自己搅出这场风波。
郭羽是对的。
正如他所说,镇北军也好,镇北将军也罢,这些,并不属于刘家。
刘家应该是守护者,而不是占据者。
刘家的荣耀不是这些,刘家的意义也不是这些。
看了看立在自己身前的镇山河,少女抬起手,轻抚刀杆。
刘家的荣耀与意义,便是刘家守下来的北境这片大好山河。
而这些,却险些被她亲手毁掉。
所以,她会觉得庆幸。
幸好,还没有。
幸好,她输了。
幸好,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轻轻叹息,好似释怀,少女对着男子的背影苦笑一声。
“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