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把式忧心忡忡望向马车,担心散架。张瑞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两名泼皮斜眼望着燕乙,佩服得五体投地。
燕乙窜来窜去,焦躁不安,无地自容。
车厢吱呀了将近十息才慢慢停歇。
燕乙到底心系爱女,又蹩到车后,胳膊伸出欲掀开帘子,却似有千斤重。
四十几岁的老泼皮急了,喊道:“燕掌柜,掀不得!”
燕乙回头看,只见那泼皮挤眉弄眼,伸出手掌在脖子上比划。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万一帘子掀开见到了尴尬场面,燕乙颜面无光是小事,他们几个可能就丧命荒郊。
男子气喘吁吁的声音传出:
“光我一个人动不行,你得配合……我听见你父亲到车后了……”
女子夹杂着呻吟的娇媚声音传出:
“爹,你退远点。”
燕乙恨恨转身,走到张瑞面前,骂道:
“你这个脚底生疮的家伙,到底给我女儿吃了什么?”
张瑞莫名其妙,道:
“我没给她吃春药……是准备了一包回家用,还没有来得及灌。”
燕乙作势欲踢,终究懦弱惯了,长叹一声也抱头蹲下。
他是生意人,不是气节读书人,在如此荒唐境况下竟然泛起了一个荒唐念头。如果像这般,倒好似成就了一段姻缘……帘子指定不能掀开了,女儿的名节要紧。只是这现场的几个人怎么处置?难道请他们去喝喜酒?
女子弱弱的,羞涩娇柔声音传出。
“刚,刚才……我,我咬你……出,出血了吗?”
“应该……没有。”
“我不信,肯定出了,我闻得到的……除了你,我还从来没有咬过别人……我刚才,只是糊里糊涂了……你别怪我……”
“哈哈哈,我当然相信你没有咬过别人,你又不是狗!好啦,好啦,是出了一点点血……嘿嘿,多大个事,别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嘛,什么一滴精十滴血,身体本元,珍贵无比,我从来就不信的……”
“那你,终究还是亏乏了身子……”
“你想多了,我没那么羸弱不堪……”
“那我以后,可不可以叫你凡哥哥……”
“啊?你如果不怕被我妹妹揍扁,就叫呗……嘿嘿,开玩笑的,随便你了。”
“那好,凡哥哥,婉儿听你的。你要告诉我怎么弄,人家不晓得……”
“这才乖嘛。你刚才那个样子,吓死宝宝了……来,继续,我们再尝试一次。先前大家没经验,没弄好……”
“嗯……”
车厢又晃动起来,却没有方才激烈,吱呀声响中夹杂着衣袂摩擦的窸窸窣窣。
“这样不行,婉儿。你得把两条腿分开,不能并拢,要不然使不出力气……”
“嗯……”
“对对对,就这样,屁股使劲往后撅,腰拱起……扭起来……注意,手抓车厢底,别扒拉边上的箱子,小心再次垮塌了……”
“嗯……”
“别着急,我先帮你把门口挡路的东西蹬出去。”
“嗯……”
除了燕乙面色铁青外,马车外“兔子精”们的面孔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连车把式也像螃蟹一样横挪,从车前偷偷摸摸蹩到车后,与四人混蹲一处。
其实他想走,其实不想留。
别人的墙角听得香艳,他们这墙角听得心惊肉跳,简直生不如死。
谁知道楚白役出来之后会不会恼羞成怒,暴起杀人。
砰,一个小木头箱子从车厢里飞出,摔在地上,铜镜梳子等物散落。
嘭,又一个大麻袋飞出。大约装的是布匹丝绸,竟然在草地上蹦了几蹦。
约莫又经过十息,车厢后的青布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