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而不是在无意识中画圆。

越深入未知的鸿蒙界域，陈一凡的内心就越是平静，好似思绪也随着周遭的虚无，而化归于虚无了。

但身后紧随着虚空的身影而来的伏道、凤阳等霸主却很是煎熬，越深入，越煎熬。

在这样一片沉寂的虚空中，什么声音也没有，而他们心中哪怕一点点的情绪，都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无限放大。

恐惧、烦躁、愤怒、怨恨……

哪怕是一点点的情绪，也在心中肆意叫嚣着，更别提，当这些情绪被无限放大后交织在一起。

“啊!”终于，有一位霸主忍不住了，张口大叫起来，不时，便大张着嘴，七窍流血的坠入这无尽虚空而亡。

其他霸主也好不到哪儿去，眼珠子充斥着血丝，他们紧紧的望着前面那个身影，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能抓住。

目之所及，遍布四周的黑暗中，只有前方那一点的光芒。

一个逐渐变小的人影，盘坐在一个“泡泡”上，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陈一凡甚至没有听到身后不甘而凄厉的惨叫，此时的他，内心平静无比，无思无想，虚空也静静的，蜷成一个透明的大泡泡，继续往未知的地域飘荡着。

陈一凡盘坐在虚空身上，手中结着不知名的印，好像与生俱来就会的，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结起了这个印。

以旁人的目光来看，陈一凡的身体在渐渐消失，化作光，成了未知的形态。

而在他自己的冥想中，他的形体依旧存在，只不过变得更加轻盈了，力量变得更加强大了。

此时的他，好像整个就是能量组成的，再不存在什么肉体。

他陷入一种感悟中，灵魂仿佛不断上升，不断拔高，到了另一个角度，好似与整个鸿蒙融为一体。

他“看”到所谓鸿蒙，是介于存在和不存在之间的一片领域，思想所及，神识所及，便都是鸿蒙，它无限大，也无限小。

而熟悉的鸿蒙界域繁华地段，就是鸿蒙中的一抹光，本是无形无质，为先天一炁。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倏儿，无数画面闪过陈一凡的脑海，那是曾经的主宰们的记忆。

所谓主宰，就是鸿蒙，鸿蒙是他们的身体，而他们就是鸿蒙的意志。

“我果然认识你!”

“交给你了!”

“还给你了!”

“我们的使命终于完成。”

一个个曾经的主宰虚影出现在陈一凡面前，纷纷像是卸下重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丝毫不打算听陈一凡的回答。

其中，有两个是熟悉的面孔。

“多谢!”

“抱歉，给了你们不实际的希望。”陈一凡的眼神中，再次恢复灵动，一切似乎水到渠成，所有的困惑都得以解答，无比明了。

主宰不死不灭，横渡鸿蒙，既是真实，也是谎言。

主宰这个境界是拥有不死不灭的能力，但，到了一定的时间，鸿蒙会暗示他们去死，让他们升起想死的愿望。

因为他们不是鸿蒙本来的意志。

在鸿蒙界域的各大世界中，生灵生来便是灵与肉一体，才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鸿蒙介于有无之间，鸿蒙是它的“肉”，却还缺个灵，那便是这一代代的主宰。

这一代代主宰的存在，不过是鸿蒙为了找回自己发育迟缓搞丢了的灵。

所以催生出这些“真实存在”的主宰，去找自己原本那个“有无之间”的灵。

……

夕阳西下，地星某个三线小城市的环城河边，几个老头儿排排坐，拿着钓竿吹着牛。

只是，他们中有一个不和谐的身影，似乎过分年轻，竟也跟着这些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