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短信就响了起来。

初晨？这个号码你不是不用了吗？

顾玖猛然坐起身来，认真看上面的信息，发现自己拿错手机了。

他用了宫千璨给他的那个手机号码给季琉璃发了信息……

宫千璨说过那是慕初晨用过的手机号。

我不是。顾玖立刻打字。

那你是谁？季琉璃秒回。

他有些弄不懂她了。

他回复了同意离婚的信息，她不回信息，却回复别人的……

虽然这个别人曾经是‘慕初晨’。

也是吧……

顾玖打字：我是顾玖

然后刚打完又全删了，如果这样发过去，她一定会觉得他故意的吧？在发了同意离婚的信息后，又换个号码问她睡了吗？不让人多心都难。

他犹豫了一下，楼司晏今天在医院说的话忽而又在他的脑海里回响。

无聊，给十个号码发了信息，只有你回复了我。顾玖说道。

十个？尾号从零到九？

聪明。顾玖回复。

因为这是我以前的朋友用过的号码，所以我还以为是我认识的人呢。季琉璃回复。

不认识就不能回复了？顾玖回复。

过了几秒钟，她才回复过来。不是，不认识更好。

仿佛经过深思熟虑。

顾玖的呼吸微微凝滞，打字，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跟我一样无聊的人？

嗯，在想一些事。

什么事？

可以让自己变快乐的事。

顾玖盯着季琉璃发过来的信息，眼眶有些泛红。

跟他离婚是可以让她变快乐的事？

大抵是因为他之于她只是个陌生人，所以她并没有什么掩饰吧。

此时此刻，另一边。

季琉璃觉得有些神奇，慕初晨以前用过的号码，竟然换了主人，而这个主人又阴差阳错给她发了信息。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在这样一个寂寞的夜里，刚好也有另一个寂寞的人。

十一位数的号码，只有最后一位数的不同，本来就是一种微妙的缘分。

虽然一开始，她是跟慕初晨刻意用‘情侣号’的。

其实，跟顾玖何尝不狗血？五天闪婚还以为可以一辈子不放手，结果他是曾经改变了她人生轨迹的强x犯。

应该快点摆脱才对！

陌生人没有发信息过来。

顾玖也没有发信息回复。

他还不想离婚？他到底想怎样？他们没有共同财产，也没有什么情感基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琉璃以为不会收到回复的时候突然听见短信的提示音。

你不快乐吗？

是那个陌生人发过来的。

我……季琉璃打了字又删了，一点点吧，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她不愿意多聊，陌生人也没有追问。

季琉璃本来没打算交朋友，但也许今天比较特殊，她也不排斥。

甚至有些好奇，这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小孩子还是成年人？

我还有点事，不能聊了，能告知我你的名字吗？

季琉璃收到信息，犹豫了一下，我的手机尾号是0，你叫我零吧。

知道对方的讯息越少，聊天的时候越是不用顾忌。

她连名字也不想告知。

我的是九。对方发过来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