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所说的话不假，他确实是外出“讨债”去了，梁的这个“讨债”每次到了学期的期中和期末时间都要进行一次。

这一次，梁是去户山镇各学区小学讨要各学校半学期印刷试卷的费用，这些费用早在学生放寒假前都已经由各学校会计统一收好了，只等着校长签字后就可以到会计那边支取现金了。

如果按照试卷印刷行业的“潜规则”，梁是必须要按标准给各学区小学校长回扣的。可是，为了保证个人利益的最大化，梁从来都没有跟各学区小学校长提过回扣的事情，从赵志强时期开始，各学区小学印刷试卷的回扣都被梁送给教育办主任了。梁去各学区小学讨要试卷印刷费的时候，要么是拿一桶不值钱的花生油，要么是拎两瓶十几块钱的白酒登门，反正梁次次都不空手，时常以这种小恩小惠的方式拉拢那几个学区小学的校长们。不过，说到底梁就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亏本的买卖绝对不会做，每次去各学区小学登门讨要试卷费，梁总会想方设法在那边叨扰一顿酒。就像今天这样，梁刚刚从黑水沟村小学校长徐天浩那边喝完酒回来。自然，梁这次去黑水沟村给徐天浩拎去的依旧是一桶十斤装的自榨花生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