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昨夜从海府回来，已然是后半夜了，他把聋哑女孩儿带回了客栈，直到此刻临近正午，她才缓缓地醒了过来。

“我都忘了。”

看着她略带几分茫然的模样，铠因摇了摇头，“你不会说话，也听不见。”

随手拿过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纸笔，铠因提笔写字，唰唰唰几下，纸上便多了两句话。

“以后如果没有必要，你便待在客栈里不许外出，后日一过，你我便就此别过，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管你。但期限之内，希望你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你……

她好像有点生气，迷茫的表情瞬间变得咬牙切齿，狠狠的瞪着他，却也拿过来一支笔，唰唰唰回了一句。

“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限制？

铠因挑了挑眉头。

“你若不愿，现在就可以离开！”

落笔，他起了身，便要转身离开，这丫头似乎有些不识好歹，明明是他救了她，怎么转过头却好像成了他的不是，她不愿意被他管？好啊，他正好还不想扯上这些事情，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吃饱了撑的才会想带个拖油瓶。

心中烦闷，发愁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做，找不到韩信的妹妹，韩信就没办法带着他们去龙岛，没办法去龙岛，他就没办法去接受什么该死的灵魂试炼。也就少了一条提升实力的途径。更重要的是，这原本是他的计划，若从开头就开始崩盘，那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啪嗒啪嗒……

然而这个时候，背后，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水滴坠落的声音。

这……

他被惊动，转身看了一眼，却看到那个聋哑女孩儿正呆呆的看着他留下的最后一行字，脸上却多了两道泪痕，一滴一滴的眼泪，正顺着她的脸庞坠落，轻轻的打在那张纸上，发出一声又一声的脆响……

她……哭了？

铠因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做了什么吗？说的话太狠了吗？不应该吧，自己连说的话也不曾狠厉，她为何要哭？

“你哭什么？”

他重新坐了回来，提笔，写了四个字。

铠因这一举动似乎又牵动了她的注意力，她抬起头，无意识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看了看那四个字。呆了一会儿，然后也回了一句。

“我想家了。”

想家？

“我不是说过，我会送你回去的吗？你既然想家，就把你家的位置告诉我，我送你回去。”

他明明承诺过这件事情，只要她她认为安全的地方，他就可以送她回去，也算是……他在接受命运前，做的最后的一些好事吧，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因为这个事情而哭泣。

“回不去了。”

她的泪水流淌的越发快了，咬着嘴唇，又写下几个字。

“为什么？”

回不去？那她怎么出来的？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好笑，识得离家的路，却不记得回去的路？这丫头，未免也太好笑了些。

“我不知道。”

她在纸上做了莫名其妙的回答，随后，便将双臂放在了桌子上，脸埋了进去，听不到声音，却能看到她一耸一耸的双肩。

这丫头……

铠因皱起了眉头，心中猜测，莫不是她被人拐卖，一路被人带离，她年纪小，所以只记得家的模样，却不曾知晓位置？又或者，她的家人已经……去世，所以原本的家，在她的心里也只剩了一个空壳，所以她才会说“回不去了”？

还是说……

想起她又聋又哑的模样，他突然又有了一个猜想，而且这个可能性还很大。

因为她聋哑儿的身份，所以她的家人嫌弃她是个累赘，因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