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看到那台机甲之前，我不要认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

白起在一瞬间明白了凌纷絮的意思，这姑娘懂的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多。

她早就知道了黑鸢的事，而在今天她终于憋不住了，选择把事实告诉了自己。

白起已经不关心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选择了，他只是在反复咀嚼着凌纷絮先前说过的那句话。

悬浮车向北方一路行驶，繁华的市区被远远抛下，让白起不由得想到了几个月前的那场逃亡。

关于那个莫名其妙的老人和那个高深莫测的少年的脸逐渐在白起心中浮现，对于不久后的那场战争白起愈来愈觉得畏惧了起来。

联邦和伊文伊帝国是有很多优秀的人，这几个月来自己曾经身居高位所带来的骄傲已经被这些事实冲击得一干二净。

曾经索尔·亚瑟将军是白起心目中最强大的敌人，自己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能在正面战场上勘勘击败他，但那些战争之中存在着很多的巧合，就像是上天眷顾了自己一样。

在没有运气加成的情况之下白起不认为自己能够击败索尔·亚瑟，况且那个名叫白世的年轻人将来绝对要比索尔将军恐怖得多。

而联邦这边也是一样，越来越多的伊文伊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这些人靠着基因技术从一出生就凌驾在了绝大部分人头顶，关于未来的计划白起倒是愈发迷茫了起来。

他不禁在心中质问着自己，我真的能够再次成为白起元帅吗？

这个虚无的答案或许只有时间才能够回答他了。

悬浮车从高速路上拐下，沿着比联邦一级高速更宽敞的小道向着东边行驶，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快到海边了。

道路旁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应该是随着土壤中盐碱含量的增加造成的，这证明着白起的猜想没有错误，他们的确是在往海边行驶。

悬浮车拐过了一个急弯，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个漫长的下坡，道路的尽头是一片银白色的建筑群，有些老旧，看上去显得庄严肃穆。

这就是联邦科学院了。

白起并没有来过这里，但多多少少会有些印象，因为这片建筑群出现在了联邦很多本教科书中，这里称作科研的圣地也不为过。

但因为军事管制的原因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这里参观，白起此时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了。

这辆悬浮车没有遭到任何阻拦或者盘问，顺利地驶入了联邦科学院的大门。

和联邦大多数官方建筑一样，联邦科学院的大门后摆放着一座洛泽皇帝的雕像，这个统治了这颗星球四百年的男人即便是死后依旧受到很多人的崇拜，但白起如今仍未明白竖立雕像究竟有什么意义。

死去的人不会因为雕像而复生，活着的人也很难从雕像上得到些什么。

这或许是一种丰功伟绩的展现形式，也可能是强迫着人们记忆着这个在历史上留下重要一笔的角色。

凌纷絮打量着四周的景色，这里的景色她相当熟悉，因为她的母亲和哥哥现在就是在这里工作，而她童年中的某段时间也是在这里度过的。

在看到那颗熟悉的菩提树后她露出了一个自然的笑容，然后小声交代着。

“白起，今天我们不是约会了，所以我不会搂着你，你就...你就装作是我的跟班吧。”

这话大可不必这样说出来的，但白起还是接受了凌纷絮奇怪的表达方式。

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着。

“我知道了。”

悬浮车缓缓减速，停靠在了那颗菩提树下，在下车前凌纷絮对着前排小声道谢。

“谢谢梁伯伯。”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