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渡白把药碗给放回了它应该在的地方,接着取出了一块儿蜜饯递到白决的手中。
白决将视线从窗外移回来看着他,开口道:“谢秉心是怎么失踪的?”
“当着所有人的面,在秦国的国宴上。”渡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记得吃,蜜饯放手心里久了就化了。”
白决一把将蜜饯塞进了嘴里,继续问:“我看这里不是秦国都。”
“这里确实不能够算得上是秦国都,这里应该是秦国都外的玉嵬坡。你来过吗?”渡白状似不经意地问到。
“我来过。”白决肯定道,他指着窗外客栈后院里的那一棵参天槐花树道,“这里是我捡到秩行渊的地方。”
渡白的脸色黑了一瞬。
“休离剑主?”
白决点点头道:“正是。”
他没有注意到渡白的面色不虞,继续絮絮道:“秩行渊当年真的就是一个傻子。我捡到他的时候,他害怕我把他一个人丢下自己走了,所以他就天天地赖在我的房间里不走。”
“晚上也不走?”渡白意味深长地问到。
白决:“是啊。”
渡白的脸又黑了几分。
“不过,那个时候我跟谢秉心同住一屋,多一个人也没什么的。”白决笑了笑。
渡白:“……”
这些讨厌鬼!
窗外的槐花香不断地往房间内涌进来,醺得人略微有些醉意。
白决这个时候终于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单薄的衣衫半掩,整个人都显露在渡白的面前,没有分毫的遮挡。渡白的视线瞬间不知道自己该放在哪里了,他只能愣愣地盯着白决,神情呆滞。
“谢秉心若是失踪在此处。”白决背着手望向窗外,微微的风吹动了他的衣袖,“我想着,应该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
渡白回神,眨了眨眼睛道:“什么地方?”
“晓山院。”
……
玉嵬坡距离秦国都不远,也就一二百里地。可是,正是在这一二百里地里,白决带着渡白就遇见了两拨的山匪,也不仅仅是山匪,说起来确切一些应该是流民。
“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
“——留下买路财!”
白决:“……”
渡白:“……”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睛里看出了一句话“这已经不是一般的乱了,这简直是乱到了一定的境界啊”。
白决盯着眼前的那几个歪瓜裂枣扶额道:“你们这是——打劫?”
跳出来的一名悍匪高声道:“就是!要钱还是要命?”
白决:“实不相瞒,在下都不想要。”
悍匪头子:“……”
这让我怎么接话?!
渡白一把抓住了白决的手,微怒道:“说什么呢?!你不要自己的命,我还要你的命呢!”
白决反手捉着他道:“稍安勿躁。”
他这一稍安勿躁就稍安勿躁到了白决把那些悍匪给一锅端了,还顺便给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捆成了串子,拉着一端对着渡白解释道:“他们这样也太过奇怪了,我跟着他们上寨子里看几眼,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
他接着又道:“你是在这儿等我还是跟我一起……”
渡白瞬间抢白道:“我跟你去。”
“好。”白决弯了弯眉眼。
直到这个时候,渡白才发觉,白决似乎跟从前的他越来越像了。而跟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柏自在”渐行渐远。
山寨离大路不远,白决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招出苍生剑,反而柚子一挥将所有人都给带到了山寨的大门口。
“是这里?”白决朝着为首的那个土匪头子问到。
土匪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