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太了解我了！不错，我只是近来常常会想起以前的事情，而且越发清晰地让我觉得自己现在活在梦里！况且，按照年份来算，很快上官仪他们就该上奏折要废后了！”

“你很担心失去权势，还是担心别的？”

“权势本不该是我拥有的，我只是偶然落到这个时空里的一个无知灵魂罢了！可是，你是为我而来，我担心的是你，因为我不在乎被废，更不在乎皇后之位，我在乎的只是我能否保住你而已？”

“我对你而言这么重要吗？你什么时候把我看得如此贵重了？”

清怡笑笑，“说真的，这些年我给你的委屈是不是受够了？其实，我只是想讨回你曾经的高高在上，让我伤心难过的补偿！我并不是真的不在乎你，我也做不到真的不在乎你！你觉得我做得到吗？”

柳远山看着清怡，看着面前这个被众人捧着的皇后娘娘，她说话的神情和语句，还是他认识的清怡，还是那个他放不下忘不了的清怡，“我觉得你做得到，况且这些年你也一直在这么做！”

“让你生气我才能看到真实的你，在我们的家乡，我看到的似乎永远是戴着面具的你，我一直在追寻那个真实的何远山，可是我一直不曾拥有真实的何远山，直到死去，直到来到千年前的唐朝，何远山才明白我的心，才肯承认自己对我的爱！远山，我们不要再赌气了，也不要再别扭了，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人，我的一生和你的一生息息相关，我们是荣辱与共的！”清怡拉着柳远山的手，“我想找回当年爱我的何远山，可以吗？”

柳远山有些意外地看着清怡，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都说到自己心里，这个女人无论过去多久的岁月，他始终无法放弃和不爱！“我只是你的臣子，我不可能和你相爱！”

清怡笑了，“以前是因为你的年纪和我们的关系，现在是因为我们的身份，我们似乎永远都有很多客观条件在中间限制着我们的爱情！你说的对，是我不对，是我不该现在还奢望你的爱情，我无权也没有资格要求你爱我！远山，那我们都退一步，你永远忠心对我，永远不要背叛我，可以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不想你成为别人利用的棋子，更不想你和其他老臣一起对付我，你是我的爱人，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宫廷斗争从来都是无情的！而因为你是我的心腹，所以他们会拉拢你，为了打败我！”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赐宴吗？你还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才对我低声下气的吗？皇后娘娘，”柳远山站起身行礼，“微臣不敢领受皇后娘娘如此重视之恩，但微臣的心永远都会属于曾经那个清怡，那个单纯的女孩！为了保护她，微臣可以不惜一切，包括生命！皇后娘娘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说完，柳远山出去了！清怡笑了，点头。

柳远山呆呆坐着，想着白天清怡说的话，他根本没有给清怡说话的机会，根本没有让清怡有说话的机会！

清怡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的清怡完全不像之前了呢？是啊，他怎么还可能奢望清怡还像过去那样爱着他呢？现在的清怡是皇后，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他什么也不是，怎么可能还成为清怡爱着的那个人？

“夫君啊，今天是怎么了，话也少了，晚膳也不用！是不是皇后娘娘为难你了，还是皇上？”

“都不是，是我自己有些无能罢了！你别担心了，先去睡吧！”

“那你也早点睡吧！”

“好的！”柳远山的妻子走出书房，他的心没在这里，也没在她身边，他的心在那个他不能爱的女人那里！她这个妻子能怎么办？

柳远山似乎回到了现代，回到了清怡上学的那会！他不会忘记清怡当时的笑脸，不会忘记可爱的样子！更不会忘记，看见清怡的自己永远都笑得那么灿烂，那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