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也没有犹豫多长时间，还是幻首给了我最终的答案，他在我脑海中说道：“燕子，我觉得你应该开始做这件事情，不管时间多长，至少你在做事，没有忽悠和骗驭鲸人。这二十几个人，反正最终都是要杀掉了。既然是杀人，那何必要这么着急出成果呢，我觉得，既然已经有了一例成功的案例，时间也才过去一周多点，还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我认为，慢慢来对你更加有利，万一，这期间有什么很好的变化和事件，导致驭鲸人的处境，突然很好呢。比如，这个人类世界，开始大兴保护驭鲸人的。那，这剩下的人，岂不是不用来杀了？”

幻首的这句话，一下子点清醒了我。当下，我就不再犹豫，叫上霍根，整理好行装，就朝大沛城行去。大沛城和晋川行省首府潞城城相距不远，大概只有八十多公里，虽然两城尚未通2003年末还是稀罕物的高铁动车，但高速路还是非常方便，一小时左右，就能从潞城城中心区，到达大沛城中心区。

在去大沛城的路上，我问幻首道：“你说，一个现在看上去这样善良的女人，一个接受过人类最美好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三观教育的有文化有见识的学者，面对那么些跟自己同种同属的活生生的驭鲸人类的生命，如何下得去手啊？我真的实在想不通。”

“这也算比较正常吧，尤其是价值观，在每一个年龄段都会随着阅历增长而发生变化。或许，年轻时的辛冰一心只想做大事情，之后又被人灌输了不正确的观念，就像驭鲸人面临灭族之灾时对人类无情的恨一样，也许，当时的辛冰他们，会认为，人类世界也面临着巨大的威胁，这个威胁，就是驭鲸一族。而驭鲸一族的存在以及和人类的争战，都是人类的高度机密，只有身涉其间的人，才能知晓。所以，辛冰有这样前后的巨大变化，也不足为奇。

原来，她觉得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正确的，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她认为，被她杀死的所有驭鲸人都是罪有应得，该死的，她是为了全人类做事。但是，做过这件事情很久以后，再回头再看这件事，再加上，随着她阅历和人生经验的增加，以及后来更多事件的了解，她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大错特错，并且，今后也没有任何改正和挽救的机会了。所以，后来的她，才会陷入悲剧当中，个人悲剧，家庭悲剧，人生悲剧，最终，酿成了一个知名企业家的悲剧人生。”

“我觉得，这无论如何都真是一个悲哀，辛冰的一生，就毁在这件事上，早知今天悔不当初啊。面对一群小猫小狗，尚且都下不去手，何况面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耳后结构略有不同的驭鲸一族几十名男女老少呢？”说完这些，我摇了摇了头。

“燕子啊，我看，你也就别再发表感概了，要是每个人都长前后眼，能知过去现在和未来，起码驭鲸人这件事情上，也不可能就是现在这副样子，起码，人人都有敬畏心和怜悯心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你眼下这个对手，肯定不会像辛冰那样自省，自己觉得有愧于天，逃不过自己心灵的谴责。这第二个对手，认为做这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毫无顾忌，钻人类世界法律和认知的空子。所以，这次的危险可能是存在的，你得有一个完全的准备，不能急于冒然行事。”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明显不在晋川行省的范围之内，我迟疑了一下，伸手划了接听，接通后只听苏渔在那边说道，“尊敬的方先生，祝贺你，也谢谢你。我们驭鲸一族所有人，都看到了你的所作所为，我们所有人都对你的能力感到由衷的敬佩。你这个行动，是我们驭鲸一族近几十年来，都无法执行的。确实如你所言，你不仅有能力，而且有利于我们驭鲸一族。”

听苏渔的话，看来他们都已经注意到了辛冰死亡的消息，并且也确认了细节，我敷衍着说道，“苏渔，说谢谢那就没有必要了